安顿好床上,他起身去浴室湿了毛巾拿过来。迟心见状忙递上托盘,然后去冰箱里取了瓶水放在床头,又顺手把垃圾桶拉近在旁边。
“会吐吧。”迟心轻声道,“上次喝得比这少多了都……”
他一眼瞥过来,迟心立刻觉察出错,闭了嘴。
许湛把水瓶子拧开往玻璃杯里倒了多半杯,和毛巾托盘一起摆好。
目测这正是冯克明醒来抬起手臂正好拿到的距离,不需要探身。探身会头疼。迟心想起那次自己在医院,床头给她准备的是吸水杯,手臂受伤,她连抬手都不需要就能喝到。许处长的周到,细致入微。
一切又安静,只有酒后粗重的呼吸。
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阴影中眉头还皱着,昏昏沉沉的意识里,还是不轻松吧?
唉,明天天一亮都还要继续,这是何苦来……
脑子里对冯克明的痛苦琢磨不过一秒思绪就收了回来,迟心轻轻屏了呼吸。
房间里满是酒气,可是,她还是嗅到了淡淡的……男人干净的味道……
他就在身边,这么近。
胸口、脸颊悄悄地泛起热潮,那个拥抱的结界一直都在,此刻又有他的加持,里外熏着,热。人有点飘,脚软,可一点都不敢动,好像一动,他就会察觉,一切就都会散开……
能就这样守着……一晚么?就这样,他坐着,她站着,不要抬头,保持这个距离,她只需要这个背影,体温和味道……
一分,一秒……
心跳有一下没一下地计算着,终于还是听到了冯克明的鼾声,并不重,可是睡熟了。
还能继续么?迟心正担心,就见他起身,太近了,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硬硬地磕在床头柜上。
见他走到床对面,迟心这才注意到嵌入式立镜和桌子之间竟然还有一个门,门上有锁,他抬手拨开。
嗯?怎么回事?
随后,他转身径直走出了房间正门。
迟心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走到镜子边的那扇门边,轻轻握了把手。
果然,隔壁房间的有了门卡的声音。
心通通地跳。脚步声,薄薄的门。一秒的停顿,锁拨开,门,开了。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面对面,咫尺之遥,他站在对面相连的房间。
“来。”他轻声道。
迟心怔了一下,走进去。
“关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自己超级想要的东西?那个时候是可以听到心跳声的,不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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