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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磕 灵鹊儿 2974 字 2022-04-17

两人举杯共饮,醇香绵厚,沈霄边品味边看着对面的男人。拐杖,残腿,休闲西服,无领白丝衬衣,依然风度翩翩。本来可以去他家中过除夕,两人自己做饭就行,可是他说房中太乱了,不能待客。

这句话说给谁都行,偏是沈霄,就不行。

许湛房中乱,是这些年她和老师求之不得的,就求他个人间烟火气。老师是个随性之人,并不会太在意生活中的细节,可是她儿子不行,严重的强迫症,别说是乱,就是摆放得不合角度,也会让他上头。

面对沈霄的调侃,许湛笑,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拙劣。想解释,可是电话中不知从何说起,于是约好见面时再说。这一说,让沈霄吃惊之余,有点没搞明白。

“所以,她现在住你那儿?”

“嗯。”

“迟心?”

“嗯。”

“迟芳华的女儿?”

“嗯。”

连续几个“嗯”,男人的手指轻轻抹着杯沿,嘴角边一丝尴尬的笑。沈霄却笑不出来,“迟”这个字是这母子两个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当年那一场破碎,沈霄是进入这个家很久后才知道的,老师有书,有文章,白描之下女人的细腻和痛彻心扉。从未听许湛提起过,正像他在人前的八面玲珑,人后是极端的封闭。

痛,写下来,说出口,是痛;埋在心里,藏起来,是恨,是仇,永远都不可能化解的疤痕。

迟芳华以一个宾馆服务员的身份虏获了许驳州这位性格绵和、学高八斗的教授,为了跟她在一起,他不顾人言,放弃升职,抛妻弃子,不惜起诉也要跟他们剥离。那不是侮辱,那是杀戮。

所以,迟心?这个名字许湛他是怎么念出来的?

“我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必须’性。你怎么绕的?”沈霄直言。

许湛淡淡一笑,“也没怎么。主要是明子还没离婚,那小子,太急性。”

冯克明,对这个至亲发小,沈霄了解的不多。她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入赘凌海陪在媳妇娘家,逢年过节都难得回一趟京城。沈霄对他谈不上什么感觉,可是他是许湛为数不多的哥们儿,也是那场变故后唯一保留的儿时玩伴。这么多年能维系下来,可见兄弟情深。

原来冯克明要离婚的小三就是迟心。虽然许湛用了很客观的语言将她几乎完全摘了出去,可是沈霄却听出了这个重要性。假如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许湛绝对不会出手。别说冯克明娶了迟心,对于许湛这个心理洁癖,只要那两个开始交往,只要他成为迟芳华的座上宾,这发小情谊也就彻底完了。

失去冯克明很重要么?也许吧。更也许,“离婚”,“迟”,这几个字拼在一起就无法忍受。当年弱小,他毫无挣扎的能力,现在,经过二十年的积累、成长、拥有,再次面对这几个字,他会怎样?

“拦得住么?”沈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