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爷子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十年啊。你不知我有多高兴。”
“我不怕死,我就是记挂着三个孩子,我走了可怎么活。”
洛萤垂下眸子,她查询的资料里确实有谭老爷子突然打棺材的事情,原来是因为这般的原因。
只不过她记得当时,谭老爷子打棺材之时没几个月就走了。
这可跟他所说的十年对不上号。
老派的棺材匠知生死,洛萤在大宁也是有所耳闻的。
“小姑娘啊,你说,我怎么就死了呢?”
“茶里的毒,是老大给我下的。”
“酒里的药,是老二偷偷藏得。”
“饭菜里的迷香,是我小闺女一口口喂给我的。”
谭老爷子忽然一个振袖,阴风肆虐。
“头七那天啊,我想着死了就死了,儿女过的好也就好。可没想到这三兄妹连守灵也不敢,反倒是聚在一起喝了酒,酒后吐真言呐!”
“怨我死得太晚,非要让他们下手。怨我不放权,怨我管得太多,给的银子太少,怨我一毛不拔连亲生儿女都防着。”
他仰天大笑,笑中带泪,风声裹挟着声音,呜呜咽咽,弹幕上是一片的静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女要了我的命,我把孩子的命收回来,人杀我,我杀人,你说这......不过分吧?”
“既然他们说我是一毛不拔,舍不得谭家的东西。那我就守在这里,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赚来的银元,我的地盘,我谭文茂的东西,我说了算。”
老爷子的面容扭曲,双手宛如枯爪,贪婪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小姑娘,擅自闯进别人家,是要死人的。”
“这么多年来,凡是进来的人都被我留下来了,做个伴。”
“你也一样,放心,留在这里的人很多,你不会寂寞的。”
骤然之间,老者已经袭向了洛萤,干枯的手掌宛如利爪抓向她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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