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没理会许茂林的话,眼睛一直盯着袁劲松:“你把话一次性说清楚,不用替谁瞒着。”
这是替谁瞒着的事儿吗,许茂林就在当场,袁劲松很不想把自己怀疑他与光明生产队郑春和一起谋划不给牛治病、私分牛肉破坏生产的事儿当面说出来。
他猜对了还好,猜错了可就一下子得罪两个生产队长,大队的推荐还有盼头吗?
眼镜猜到了袁劲松的顾虑,转头向许茂林说:“许队长,知青们看到破坏生产的问题,有疑问十分正常,对吧。我们工作中也需要听取不同意见,对吧。所以不能对提出意见的同志进行打击报复,对吧?”
一连几个对吧把许茂林问蒙了:“领导,现在不是小邓跟袁劲松对质嘛,让他把话说完不就行了。要是只有刚才的问题,我跟你解释过了,那是袁劲松不对,毕竟后头知青全都分粮单做,跟小邓没啥关系嘛。”
“看来许队长跟邓琳琅的关系不错呀。”方块头突然来了一句。
许茂林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给生产队做出贡献的同志,我觉得都是好同志。小邓一下子治好了我们生产队的两头牛,保证了生产队秋后深耕,我不是好同志吗?”
竟敢当着公社知青办的面偏袒邓琳琅,袁劲松的头脑一热,对许茂林与郑春和的指责脱口而出:“许队长,你不是因为邓琳琅治好生产队的牛,觉得她样样都好,而是因为她与光明生产队合谋宰杀耕牛,私分牛肉也有你们家一份,才觉得她是一个好同志吧?”
“放屁!”
“胡说!”
“污蔑!”
几声不同的骂声,一齐从知青院门口传来,竟是大队长陈老实带着会计郑春山和郑春和来了,那几声骂就是他们分别发出来的。
郑春和脸红脖子粗的走到袁劲松面前,脸都快贴到他脸上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你说我跟小邓知青合谋杀生产队的牛?你知道我们生产队,因为牛一直拉稀不好,请了多少次兽医站的人吗,赶着牛去了多少次兽医站吗,给牛找了多少次偏方吗,花了多少钱吗?”
袁劲松在郑春和的质问中步步后退,郑春和一步一步跟进:“要不是许茂林的老丈人是我们生产队的牛倌儿,郑秀敏才不会管我们生产队的牛是死是活,不会带着小邓知青去给我们生产队的牛看病。”
“人家小邓知青跟我们生产队无亲无故的,自己骑着自行车到县城花钱给家里人打电话,替我们的牛求药方,自己垫钱直接把药给我们买回来,救回来一头牛。她图啥?真跟我合谋害牛,两头一起害不好吗,她还能多分点肉吃呢。害死一头,好让你抓住把柄,她那么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