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恕默默松开了点手劲。
江燕如并没有马上发现自己重获了自由,转头又哭上其他的事:“我头也好疼,会不会是撞坏了……”
“……”
萧恕没搭理她这句话,没过一会,她又哭哭啼啼:“我……怎么口口也疼,你为什么不给我擦药了。”
江燕如虽然迷糊了,但是萧恕口口声声答应要给她上药的话却还记得清楚。
只不过她只记得上药,但忘了上药的地方。
昨天萧恕是哄着她上去的。
江燕如当然是不会乖乖顺从,他才鬼使神差说了这句话。
就像是哄骗小兔子乖乖自己送上门一样。
萧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想不要和病人计较。
江燕如却像只噪鹃一样喋喋不休。
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哪哪都疼,筋酸骨乏,唇胀颈疼,活像是躺在地上被人用牛车来来回回碾过一样。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她努力回忆了一阵,脑子里却像是在摇床里晃荡一样,尽是一些忽远忽近、左右翻转的画面。
时而是萧恕那张颜色隐晦的脸,时而是床头上那雕着登枝喜鹊缺里一只翅膀的雕纹,有时候是帐子顶那垂下来的银制熏香镂空球,然后又回到了萧恕的脸上。
记忆里萧恕的脸色十分复杂,和他一贯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才让她记忆深刻。
像是在极力克制,又好像是在大发纵容,有或许这两者都有。
萧恕当然知道江燕如昨天怎么累了,怎么病了。
若不是她非要较劲比高低上下,妄图用她那不足三两肉的小身板碾压他。
非说想看他哭,可到头来是自己在大哭了一通。
哭得原因是她太累了,活像一头被黑心农户鞭策着一直推磨的驴。
萧恕让她下来,她还不肯。
一直就那样尸位素餐,消极怠工,差点没把萧恕真的‘急’哭。
这好在是他留了下来,若是让旁人听她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胡言乱语……
她还要不要嫁人了?
刚想到这里,萧恕揉眉心的动作一顿,眼睛忽而睁开了些许。
他关心江燕如嫁人做什么?
更何况……她还能嫁人吗?
大周虽然对和离再嫁看得比较宽容,若有好女二嫁那也是大有人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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