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秦云仰起头来,满脸泪痕地说道:“母亲……”
“云儿,我且问你,你可甘心对塞鸿俯首称臣?”秦夫人质问道。
秦云怔了怔,重重地点头。
“既然如此,你此时就发誓,一生效忠你姐夫,绝不因你父亲生前威望,就生出嫉妒、不甘!”秦夫人沉声道。
“母亲。”秦舒心乱如麻,竟不知她母亲在来时路上,就打定了将纡国公府人脉、权势交给马塞鸿的念头。
“秦云发誓,一生效忠姐夫马塞鸿,若在人前人后提起姐夫抢我之位的话,就天打五雷轰!”秦云只觉自己该说得更厉害一些,但此时此景,嘴里的誓言,不由地就重复起了那些老话。
马塞鸿忙搀扶起秦云,皱眉说道:“夫人,鸿儿实在难以服众。”
秦夫人冷笑道:“你岳父尸骨未寒,纡国公府的话,说出去还有些效用。”
“但……大哥那边……”秦舒犹豫了,秦征生来就被栽培成太子,他肯像秦云一般,对马塞鸿俯首称臣?显然是不肯了。
“征儿那……”秦夫人眉头一皱,旋即说道:“暂且瞒着她,待借口征儿腿脚不便,由着塞鸿做孝子贤孙主持你父亲丧礼那一日,再当众说出。至于凌家、柳家、莫家几家,我自会去联络。”
“可……”马塞鸿吐出一个可字,被秦夫人决绝的眼神震慑住,就将其他的话都咽下去了。
莫三好奇地看着今日之前还一副母仪天下派头的秦夫人,夫君不幸过世后就立时变成了个寻常的贵妇人,心里不禁生出一股钦佩之情来,心道这等拿得起放得下的妇人,才真正是做皇后的不二之选。
“大公子来了。”门外侍卫说,话音落下,吱嘎吱嘎的轮椅声响起,随后,被关绍推着的秦征就无限哀痛、神色复杂地进来了。
“云儿,你……”秦征脸上扭曲着,良久才说:“云儿,你是被谁蛊惑了吗?”
“大哥……”
秦征转过脸去,忍下眼中泪痕,伸手握住秦夫人的手:“母亲,凌侯爷、柳将军、莫伯爷都等都等着听母亲如何安排父亲的后事呢。当务之急,是要留住人心,是以,云儿他……”
话说到这,就点到为止。
秦夫人登时明白秦征是不知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认定了秦云下毒,眼眸微微转动,瞅了一眼俨然成了秦家之主的秦征,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征儿,母亲有一个留住人心的主意。”
“母亲且说。”秦征谦虚地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