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查证过,但满府里都传遍了,上至太太,下至丫头小幺儿,只怕差不离。”
谢大奶奶伸手撕开前襟,只觉燥热得很,“最初,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都传开了,谁知道是谁先提起的。寻了几个人一合计,料到该是从五爷那边传出的。老爷大寿,来了多少世家子弟,想来是有跟勇毅侯家大公子交好的知情人,五爷跟那些爷们交好,他们就告诉五爷了。”月姨娘偷偷觑谢璎珞脸色,看她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不敢再说。
“娘——”谢璎珞惨叫一声,趴在谢大奶奶怀里嚎啕大哭,“就叫我死了吧,再没脸见人了。”
“哭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查一查是否实属。若果真属实,过几日靖郡王府里有个茶会,琳琅、玲珑也被请了去,到时候,我领着……琉璃、玲珑、琳琅三个去,背着人,问一问勇毅侯家太太,不管勇毅侯太太知不知,断然不能叫他家大公子为了这点事没等你进门便先厌弃了你。”谢大奶奶思虑周祥地道。
月姨娘见谢大奶奶发慈悲,要领着谢琉璃去,心里满心欢喜,面上却不显露。
因勇毅侯府的事,谢家女人们一大半幸灾乐祸,一大半物伤其类,谢家男人们,则是一半费心去勘察高迟卧佛,一半绞尽脑汁要跟雪艳结交。
自然,商琴这闺阁女子能想到的事,曾是大学士的雪艳又如何想不到。
理亲王家桃树园中,成千上万颗桃树郁郁葱葱,茂盛的桃叶中,掩映着无数青涩的果实。
雪艳伸手轻轻摘下面前枝条上的青桃,放入身后理亲王亲自捧着的盘子里。
理亲王华邈笑道:“真真是个怪人儿,非要吃腌渍过的青桃,这上等的水蜜桃,都叫你糟蹋了。”
雪艳嗔道:“王爷还在乎这几个果子?”眸子一转,又摘下两枚青涩的桃子。
“听说谢家叫人去高迟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替谁办的差。”理亲王笑了,一双眼睛盯着雪艳看,若说他得到雪艳的经历也是奇了,这市井中的小戏子生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在人堆里瞅见了微服私访的他,说他头上有紫气,非要跟着他不可。他先疑心过雪艳的身世,叫人查了查,据查来的线索,雪艳原也是小康之家的哥儿,因谢家人才流落到烟花之地,从下等的妓院一步步爬上来,成了戏班子里小有名气的角,这等人,可不要有两分眼力劲。
雪艳笑道:“王爷放心,我早等着呢。”
“你如何等着的?”理亲王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