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弘宗冷笑道:“还能是谁?热热闹闹的一群爷们在一起说笑,原在商议择日去哪一家,大家一同研究应试文章,若一同金榜题名,也是我们的缘分。谁知商韬走过来,以貌取人,看有两个人生的伶俐,便疑心我们做什么龌蹉事,说了句什么贴烧饼,我虽不知道贴烧饼的意思,但其他几位公子却知道。那两个公子被商韬侮辱了,连我也恨上,其他人也觉得咱们谢家的奴才不知体统,都说惹不起我,抛下我一个,他们全走了。母亲、嫂子,贴烧饼是什么意思?”
“混账东西!你虽不知,也猜到不是好话,既然猜到了,又问什么?”谢太太嗔骂道,见两位上门祝寿的太太过来,于是笑着拉着谢弘宗,对那两位太太道:“这是我那祸胎孽根,他素来爱清净,不喜热闹,他父亲大喜的日子,他偏闹着要出去躲清静,可不叫我骂了一通。”
“哥儿是不该出去,很该好好在尚书面前尽孝。”两位太太识趣的很,称赞谢弘宗两句,便去更衣。
“你随着我来。”谢太太冷了脸,先一步向外去。
谢大奶奶拉了拉谢弘宗的袖子,忽地手快地从谢弘宗衣襟里拉出一角妃红帕子。
谢弘宗忙护住帕子,求道:“大嫂子、大奶奶,您高抬贵手……”
“呸!如今爱偷嘴就罢了,若是我表妹进了门,你还这般做派,不用你哥哥,我便先剥了你的皮!”谢大奶奶伸手拍了拍谢弘宗胸口,也就谢太太会信谢弘宗不知道贴烧饼是什么意思,只怕背着人,谢弘宗没少将那贴烧饼的龙阳之好做尽。
谢弘宗忙堆着笑跟上去,讨好地低声道:“好嫂子,我保管将表妹疼到心坎上,前儿个母亲偷偷给大姐姐送去一箱子东西,若不是我说,你哪能叫大姐姐不声张地给你送一半。这事母亲不知,二嫂子、三嫂子、四嫂子更是……”
“嘘!”谢大奶奶竖起手指头,示意谢弘宗噤声。谢家大姑奶奶婆家败落了,谢太太背着人偷偷帮扶了谢大姑奶奶一箱子东西,这事恰被谢弘宗看见了,谢弘宗偷偷说给谢大奶奶听,谢大奶奶背着人给谢大姑奶奶下了帖子,谢大姑奶奶唯恐谢大奶奶声张开,赶紧偷偷地给谢大奶奶送小半箱子过来。这起敲诈勒索,谢大姑奶奶连谢太太也不敢告诉,只能忍了。
谢太太进了一处凉亭,便在亭子里坐下,谢大奶奶、谢弘宗忙跟了进去。
“商韬果然这般说?”谢太太冷了脸。
谢大奶奶笑道:“这还有假,太太,咱们家五爷嘴里,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五爷身边的都是上进的人,就是有几个生得伶俐长得好的也不奇怪。太太可曾见过谁家的公子长得不好?就是老三房里那人见人憎的连哥儿,出去了,谁不赞他唇红齿白?”
谢太太点了点头,对谢弘宗道:“你细细说一说,无缘无故,商韬教训你做什么?若你当真有错,他训你两句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