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问果然因何探花的话失神,信步向那尼姑庵走,一路低着头,也不看路地乱走,到了尼姑庵前,已经没了兴致进去看,又没心思再去撵上楚律等人,便信步下了山,牵了自己的马,叫随从们远远地跟着向外城墙走去。
一路上寒风飒飒,枯草瑟瑟,寒鸦身单影只,叫人忆起往昔越发觉得凄凉,何必问忆起胡云受戒那日,他因至交好友要收下一名新弟子,便去观礼,因见了胡云,就见到了堂嫂,今日再见胡云,不知又能见到谁……
“在家从父,父亲没了,叔父也是一样!我倒要瞧瞧,我这叔叔能不能当得了那死丫头的家!喜事没办,这灵幡谁敢给我挂起来!你这出家的和尚果然多管闲事,我家老母虽过世,但还有喜事要办,用得着你去诵经?”
一声尖利的叫嚣声叫何必问醒过神来,抬头就见前头的地上撒满了黄白纸钱,几道写了祈愿的白幡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魂幡、幡幢悉数被踩烂。
何必问原本要事不关己地绕开继续追忆往日,却见胡云领着七八个小和尚立在一旁老实地被那人指着鼻子骂,一时兴起想要弄明白胡云是真心要出家,还是好男风,就收敛了方才的心思,闲庭信步一般走过去。
124、无情弃不能羞八
正待何必问思量着要如何替胡云解围,就先见一匹快马向寺庙那边奔去,又见那位一直老老实实被人辱骂的大师忽地倒地不起,随着胡云的小和尚们个个拿了手背揉着眼睛哭起丧来。
“我师父梦到自己要被小人逼死,给自己弄了灵幡纸钱……如今他果然被小人逼死了,我们要去报官!呜呜!”一个小和尚一边揉着眼睛哭,一边指着方才气势十足骂人的男子说道。
何必问走近,踢开地上灵幡,看见上头写的是胡云二字,心道胡云这唱的是哪一出。
兴许是何必问看着不大像好人,于是那骂人的男人拉住他评理,说道:“这位公子,你瞧,果然出门就碰上碰瓷的花和尚了,这花和尚觊觎我家侄女的美色,想趁着我家老母出殡做些不堪之事,你说说……”
“不必说了,锦王爷就在那没建好的庙里,你不去跪求他评理?”何必问善解人意地指点道路,一个小和尚机灵地向那边山上奔去,半路又被骂人的男人领着的人拦腰抱住。
“这可了不得,你们是要杀人灭口呢!”一个小和尚叫着,就从地上站起来,掐着腰弯着身子向骂人的男人身上顶去,“我跟你拼了。锦王府舅爷被人下了药都能告状?我们师父被人逼死告不得状了?”
那骂人的男人冷笑一声将小和尚推倒,随即冷笑道:“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家?如今锦王府正在打胜仗,我们家哥儿就在领兵替锦王爷打仗呢。”又踢了踢地上的灵幡,暗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贵姓贺兰?抑或王?”何必问插嘴道。
“……敝姓司徒。”那人因看何必问穿着华贵,且何必问的随从已经跟了过来,就又道:“单名一个简字,敢问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