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凰沉默着,若有所思。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血脉可以一直传承下去,早晚有断的那天,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徒增烦恼罢了。”
楚青凰缓缓点头:“倒也是。”
人无法提前预料自己的命运,更无法预料子孙后代的命运,哪怕未卜先知,命运也不会一成不变。
多少百年世家繁盛至极,却又突然凋零没落,每次国破家亡改朝换代,皇族血脉大多被诛杀殆尽,有几人能保证一直传承下去?
楚青凰道:“既然父王不在意,那我以后也就不多想了。”
“就算在意又有什么用?”容毓声音淡淡,“若你当真考虑到了这些问题,这次又何至于沉睡这么多天?”
归根结底,还是两人偷尝禁果才引发了情劫应验,禁果都尝过了,若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了小生命。
现在再来考虑这些问题,不觉得多余?
楚青凰难得尴尬了一下,这倒也是。
重点还是她主动撩拨的扶苍,否则以那家伙的自制力,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让她失身。
楚青凰起身走过去,从桶里抽出一根藤条:“父王没能教训扶苍,女儿替您教训。”
说着,用藤条敲了敲扶苍脊背:“先陪我去用膳,回宫了再收拾你。”
扶苍抬眸望了望容毓,容毓一副懒得搭理他们的表情,于是他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了告退礼,才起身跟着楚青凰离开。
其实心里挺愧疚的,还有些心虚。
师父应该很想狠狠地打他一顿吧,准备这么多藤条呢,却都没有派上用场。
“你好像还挺遗憾。”楚青凰顺着他的视线,看一眼那满桶泡水的藤条,“对藤条念念不舍?”
扶苍回神,连忙摇头:“不是。”
顿了顿,“就只是觉得……师父会不会伤心失望?”
伤心?失望?
楚青凰挑眉:“你从哪里得出来这样的结论?”
扶苍默默。
“父王要真想打你,我来此之前的半个时辰里,足以褪你一层皮。”楚青凰嗤笑,“你还真以为是我求情求来的结果?”
扶苍微讶,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这么说来,师父是故意吓唬我的?”
“倒也不完全是吓唬你。”楚青凰道,“如果我再晚来一会儿,说不定就真动手了,不过就算动手,也不可能打完那么多藤条。”
扶苍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还是吓唬的成分居多。”
毕竟一根藤条和一桶藤条的区别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