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千清第一次说出“心悦她”时,姜苑就从未想过第二种可能。
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师徒,或许是因为他是她看着长大的少年,或许是因为她清修多年从未思考过男女之情......姜苑脑海中一瞬闪过许多理由,却似乎并没有哪个能让她毫不犹豫地大声说出来。
她一直坚信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可似乎却从未考虑过他们为什么没有可能。
伦常?确实有违伦常,可她不是死扣着伦常活着的人,更何况就如灵阿所说,以她的修为,她便是有违伦常了,又有谁能管得了她?
“说不出来了吧?”见她不语,灵阿愈发得意,“你就是死脑筋,你只要思维稍微转个弯,你就知道这种一心恋慕你一人的小少年才是最妙的。”
“......你真是越发不像话了。”姜苑有些气恼,却破天荒地没有禁它的言。
“试试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呢?”灵阿使劲怂恿她,“你瞧他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你现在采了他他绝对不会反抗,采完你要是觉得还是不合意你就一脚把他踢了,横竖以你的容貌修为,他也绝对不吃亏。”
“你可真是疯了!”姜苑斥它,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宋千清,却见他衣衫凌乱,乌发披散,白玉般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额边挂着点点晶莹的汗珠,羸弱中透着一种惊人的昳丽,一时间姜苑脑子里竟然只剩下了“任君采撷”四个大字。
宋千清还偏着头看她,见她许久不言,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师尊?”
“任君采撷”四个字更加加大加粗。
姜苑猛地站起身,随手掀过被子兜头罩在他脸上,把那惹得她心烦意乱俊颜遮得严严实实:“你先歇着吧,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见线索。”
这借口太经不起推敲,新婚之夜她能探出什么来?宋千清在被子底下忍不住勾起唇角,他确信,他刚刚在姜苑脸上看到了动摇。
他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即使有些闷闷的也掩不住轻快:“那我在这里等着师尊。”
“不用等我。”姜苑吱呀一声大力推开房门,“你快休息。”
嫁衣中看不中用很是单薄,夜风却寒凉,呼啸着吹得她一个激灵,姜苑许多年没有感受到冷的滋味,此刻倒是有些新奇。
她迎风站着,默默任那寒凉夜风吹熄体内莫名的燥热,可脑子里却依旧是一团乱麻,几乎要理不清她和宋千清现在的关系。
“你为什么总让我试试?”姜苑问灵阿。
“为什么不试试?”灵阿反问,“你这么多年来活得像个苦行僧,每日不是修炼就是修炼,若不是你这小徒弟,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个酒鬼馋嘴猫,可见他确实让你开心。这人间鲜妍明媚,为什么不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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