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苑心里已经快要疯了,但看起来还是一贯地端得住,她冷静地坐直了身子,甚至还动手帮他拢了拢衣服:“抱歉, 手滑。”
她神情再怎么平静, 嫣红的脸颊却还是暴露此刻惊涛骇浪的内心, 宋千清看着她脸上罕见的红晕,他忽然醒悟——原来面对他表露的心意, 师尊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不近人情。
如果她真的能断情绝欲,视他为无物, 那她此刻在慌乱什么,又在脸红什么?
宋千清顿时胆大包天, 紧提着心试探了一句:“师尊, 还从来没有女子看到过我......呢。”
宋千清如今是个病秧子身体,方才又费劲挪了自己半天,说话时便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喘息,他意味不明的停顿了一下, 话语中的暧昧气息越发浓重。
姜苑:“......”
姜苑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她觉得现在瘫痪的不是宋千清,而是她。
然而宋千清半截身子不能动,无力地躺在床榻之上,衣衫被她胡乱拢过之后反倒更显凌乱,方才对他来说似乎已经算得上剧烈运动,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病态的晕红,本就格外多情一双桃花目带着点控诉看着她,让她活像是个不负责任的薄情女。
宋千清紧紧盯着她,不愿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如果他的心意对师尊来说是困扰,那他可以永远把它埋在心底,不会给她增添一丝麻烦,可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宋千清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纸糊的身子承受不了这么激烈的情绪,连半隐半现的胸膛上也泛起了红。
“哎呀你还在等什么!”灵阿偷窥半晌,因为害怕又被她禁言一直没敢出声,这时却实在忍不住了,激动地在姜苑识海内上蹿下跳,“你这还不下手?还不下手?你看不出来他是在邀请你吗?”
“邀请我什么?”姜苑真没明白。
“邀请你辣手催......不是,邀请你糟蹋......不是,邀请你双修啊!”灵阿活得年岁比姜苑还久得多,岁月漫漫无聊时也偷看过人间许多情情爱爱的话本,看她如此不开窍,气得简直七窍生烟,恨不得把她的头按在宋千清脸上。
......但它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知道还是活命要紧,所以只能嘴上嚷嚷。
姜苑简直震惊到无以伦比:“你龌龊!”
“我哪里龌龊?”灵阿不服气,“你仔细看看小徒弟表情,我跟你说你现在要是去亲他一口,他保准乐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姜苑想也不想:“我们不可能,你别再乱说了。”
“为什么不可能?”灵阿反问。
姜苑愣住。是啊,为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