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摇摇头,“韦公该知,我那女儿……唉,只希望能有郎君先做一首佳作吧。”
她知道朱瑶彧作诗有多快,而且是又快又好,她举办诗会是为了给朱瑶彧找如意郎君,不是想看朱瑶彧技压群雄。
韦绍知道朱夫人的意思,朱瑶彧那孩子当初能进书山学院还是他帮忙举荐,那实在是个太过可惜的女子。
若朱瑶彧为儿郎,想必他的得意门生朱善也要退避三舍。
两人说话时,薛直一直正襟危坐,闭目不言,观其气韵当真是一等一的人物,正气持身,不怒而威。
只是远处传来的声音,叫他的脸一下子黑了一个度。
他睁开眼看向右边那条路,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他那不孝女便出现了。
手上举着一张纸,走路如风,负责核送诗词的仆人跟在她后面,小跑都追不上她,让薛直稍微宽心的是不孝女走起来非常稳,身上携带的玉佩并未发出奇怪的响声。
他正这样想着,就听到一声玉佩清脆碰撞的声音响起,好似和谐乐章中出现一个突兀的声音,是无法让人容忍的失误。
“太过放肆!”薛直怒而起身,即使气的脸黑,他的动作也依旧稳重从容,标准的像是从书上抠下来的。
坐在薛直对面的韦绍看了全程,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薛直每次生气都代表有人要倒霉,想想倒在薛直手里的那些朝廷官员,韦绍心里一颤。
今日出门忘了看黄历,大抵是不宜出行,他就不该来!
薛满堂听到了薛直的声音,才想起今日父亲应邀评诗,她无奈叹气,站在亭外向亭中行万福礼,道:“女儿给大人请安。”
薛直见她还算乖巧,便放了她一马,说道:“过来同父亲同僚见礼,此乃韦祭酒,此乃朱夫人。”
薛满堂近前,俯身行礼,“请韦公安,请姨娘安。”
韦绍和善的笑了笑,朱夫人上下打量薛满堂,亲近的招招手,“快来,说来与阿彩五六年未曾见过了,一转眼已长大了,已过及笄了吧?”
朱夫人和薛直的妻子为亲姐妹,关系甚好,薛满堂一听这话就知道,朱夫人要给她说亲。
还不等她回答,外面便传来一阵骚乱,骚乱中似乎有人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朱夫人脸色一变,此刻有婢女小步跑来,跪地行礼道:“禀夫人!莲清池西边有人投湖!”
“快派人下去救!”朱夫人说着起身走出亭子,薛直和韦绍跟着出来,薛满堂悄悄坠在最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