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柳韶光又转头看向梁妈妈,认真叮嘱她,“你可得好好看着表哥,别让他这么糟践身子。我回去后就写信给舅舅告状,就说表哥天天没日没夜地埋头苦读,人都瘦了一大圈,风一吹就倒,说他他还不当回事,我都担心他病倒!”
这话说得十分符合梁妈妈的心意,梁妈妈当即点头,“奴婢知道,一定好好照顾少爷!”
江永怀被柳韶光这席话弄得哭笑不得,无奈摇头道:“你又作怪,哪里就需要写信给我爹告状了?”
“怎么就不需要了?”柳韶光振振有词,“万一你真的病倒了,舅舅怪罪我可怎么办?”
说完,柳韶光先“呸呸呸”了三声,堵死了梁妈妈和江永怀的话头,江永怀的脸色更无奈了,“那我也给家里去一封信,就说万一我病倒了,绝对与你无关?”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味儿呢?柳韶光皱眉,对上江永怀含笑的眼神后也撑不住笑了,“那舅舅肯定二话不说赶紧北上把你拎回家!”
气氛越融洽,柳韶光的心情就越复杂。两人说说笑笑好一阵儿,柳韶光心里也知道江永怀绝对不会听她的,肯定会一直待在书房直到会试那天到来。
他心里还憋着一股劲儿,等着在会试上压过宋珏一头。
也正是因为猜到了这一点,柳韶光才过来劝他一番。到时候双方都去了书信,舅舅一家也不至于像上辈子那样,听闻噩耗后就彻底同她翻脸。
离开时,梁妈妈又恭恭敬敬地将手炉递给柳韶光,垂手低眉,等着柳韶光接过去。
柳韶光看了她一眼,偏头示意秋月拿着,“你一向畏寒,继续捧着吧!”
梁妈妈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柳韶光正站在她对面,恰好注意到了她这一瞬间的情绪波动,眼神又是一凝。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梁妈妈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从容离开。
一回到观澜苑,柳韶光就让人去书房把徐子渊给请过来。
这还是柳韶光嫁过来后第一次匆忙请人,徐子渊哪里敢怠慢,听了下人的传话便匆匆赶来,奔到柳韶光面前,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没有任何不适后,这才神色稍缓,握着柳韶光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
柳韶光抬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这才凑到徐子渊身边,严肃地问他,“你先前说,吴怡是谁的人?”
徐子渊虽然诧异,还是认真答道:“当初母亲身边有不少先皇的人挑唆她厌恶我,吴怡应当也是先皇的人。”
就算不是,也该被先皇安排的人当成了棋子。
柳韶光的表情更严肃了,郑重摇头,“不,她不只是先皇的人。”
见徐子渊诧异地看过来,柳韶光冷静道:“你还记得我上辈子歇斯底里闹过一段时间吗?那是中了毒,那种毒名为桃花笑,能让人神情错乱,胡思乱想,从而变得尖锐刻薄,失去理智,有时候甚至想动手见血,这样会让人更兴奋。”
顿了顿,柳韶光才接着说道:“当初我杀吴怡,也有中毒的原因。”
“而现在,桃花笑又出现了,就在我新用的手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