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韶光微微叹了口气,“也是,这么要命的事,陛下要是能被这么轻易瞒过,他也成不了明君。”
就算瞒得了一时,天底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让景元帝从别人那里得到了消息,那就要把整个侯府都搭进去了。
柳韶光自认没那么无私,舅舅家和长洲,如果真的要选一个,她也只有选长洲。
侯府日后是要交给长洲的,柳韶光哪里忍心让长洲在帝王的猜忌下艰难求生?
又过了几日,江永怀终日闭门不出温习功课,想要压过宋珏一举夺魁。梁妈妈除了去厨房给江永怀准备吃食外,也不出院子。
柳韶光微微放下心来,命秋月仔细替她梳了发髻,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接过秋纹递来的手炉,准备出门去江永怀院子里打探一下情况。
手炉刚一拿在手上,柳韶光似乎闻到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眼中厉色一现,长长的指甲几乎抠进手炉之中。
顺手将手炉递给秋月,柳韶光抬手搭着秋纹,状似不经意道:“我身上怪暖和的,你们拿着暖暖身子吧。”
秋纹便凑趣,“夫人果然更心疼秋月姐姐,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她。”
“那是自然。”秋月也不甘示弱,拿着手炉在秋纹面前挥了挥,乐呵呵道,“你羡慕啊?不给你!”
柳韶光微微偏头避开秋月手里的手炉,皱眉沉声道:“好好看路。”
两人瞬间安分下来,恭敬地低头应了一声,“是,夫人。”
柳韶光一边走一边随口问秋月秋纹,“这手炉的花纹倒是新鲜,从哪儿翻出来的?”
秋月低头看了一眼,“回夫人,这是刚从库房里拿出来的。”
“我先前用惯了的那个手炉呢?”
秋纹赶紧赔罪,“今儿早上婢子无意中将那个手炉磕了一块儿,还请夫人责罚!”
柳韶光的目光从秋纹和秋月二人身上扫过,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不过一个手炉罢了,不碍事,不过你这毛手毛脚的毛病得改一改,便罚你一个月月钱吧。”
秋纹大喜,她一个月月钱比起那个手炉,完全就是九牛一毛。柳韶光这么说,已经是格外体恤她了,要不是还扶着柳韶光,秋纹真想立即跪下来给柳韶光磕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