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摇头轻笑,像在说你不懂。
赵蕊察觉到他淡淡的苦闷,边翻画册问了句,“你们俩现在到底什么进展,她对你态度还是那样?”
之前周隐跟她提过一次两人取手表的那次见面。
陆北柠把话说得很绝,几乎没有余地。
导致一向对酒精没什么兴趣的男人,当晚在酒吧喝得很凶,后来还是尚阳开着他的车把人送回酒店。
那么内敛的一个人,喝多了难受到想吐,却还是迷濛间低喃着陆北柠的小名。
后来没多久,周隐就决定收购盛海,转而又来北浔,迅速买房落了户。
只是这么多需要魄力的举动,到现在为止,陆北柠一无所知。
用周隐的话来说,是怕把她吓跑。
即便是在同一个地方上班,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靠近,只能借由各种工作借口,争取每天看她一眼,每天都能知道她的情况。
“毕竟过了六年,不是六个月,”周隐唇线平直,眼神裹挟着一缕深黯,“她需要时间,而我当初不说理由突然和她分手,她记恨我也是应该。”
“你当初也很无奈啊,”赵蕊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你不和她分手,说不定她自己也会放弃,爱情这东西,败给现实太容易了。”
“你不了解她。”
周隐语调沉缓,却不容置喙,“如果她是那样轻易放手的人,我也不至于和她主动分手。”
就是因为她太坚定。
太豁得出去。
所以他才舍不得拖累。
那是他最宝贝的姑娘,他舍不得她跟着自己受苦。
“慢慢来吧,”赵蕊安慰他,“怎么说你们俩现在又呼吸同一片空气,你有时间和机会争取,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就能让她解开心结。”
“而且你也不能总这么藏着掖着,有机会把当初的原因跟她解释解释。”
解释是一定要解释的。
但还没到那一步。
那是最后的苦情牌,周隐不想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重新赢得陆北柠的原谅。
思忖间,赵蕊递来一套当下流行的奶咖色风格的家居展示页,“你看这个,我觉得这个不错,北柠应该会喜欢——”
也就是这个时候,周隐手机响了。
他接下画册,一边按下接听键,在听到高志国说,刚刚陆北柠来楼上找他没找到时,心脏像是被挂上氢气球,倏地一拎看,“她找我什么事?”
高志国北方口音大喇喇的,“没说啊,就是哭,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给我都看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