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我也不求他对我多好,就这样过吧。”
两人聊了许久,又约定了下次再见之时,云潋月先行离开,云莺教了两个厨娘两道新的药膳才准备离开。
戴上面纱,正要下楼,却在转身时与一故人不期而遇。
薛承煦穿着一件灰蓝色交领直裾袍,立在楼梯旁,远远的望着她,一眼也不敢眨。
他低声和同伴耳语几句,其余几人先去雅间,而薛承煦走了过来,压低声音,不敢置信,“桃桃,你没死?”
薛承煦一高中便被圣上派遣代天子巡视春耕,近日方回,今日是几个同窗为他庆贺,谁知他一上楼便瞧见了与薛桃极其相似的身段,那双桃花眸,除去薛桃,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他高中后便派人带着银票去往扬州,想将薛桃买下,接到上京来,他说过,待他高中,必定会接她离开云楼,可是等他的人到扬州时,才晓得云楼一场大火,葬送了薛桃的命。
但他心中仍然存疑,薛桃是极其聪慧的,为何云楼哪个姑娘都没被烧死,唯独她死了,他原本打算等圣上的谕旨下来,回扬州一趟,顺便将母亲接到上京来。
如今瞧着薛桃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他倒是不必再回扬州了,她没死,还来了上京,他们又遇到了,这便是天赐的缘分吗?
云莺看见薛承煦并不诧异,也很快调整好情绪,他是探花郎,只要她在上京,迟早有一日会遇上的,原本以为会在宫宴上,却不曾想是在今日。
但即便见到,也只能装作不认识,因而她垂了垂眸,“不知公子何意?可是认错人了?”
瞧见薛承煦过来,月落和月影也紧紧地盯着他,守在云莺身旁,生怕薛承煦会对云莺不利。
“是你,你别装了,你的声音我不会听错。”若说那双独一无二的桃花眸还不能确认,可是这把莺嗓,却唯独薛桃有的,他不会认错。
“公子认错了,妾身还有事,便不多留。”云莺越过薛承煦便要离开,薛承煦抬手欲拦,却被月落挡开,防备的看着薛承煦,“放肆,离夫人远些。”
“夫人?”薛承煦猛然从遇到薛桃的惊喜中回过神,瞧见她的装扮,三千青丝挽起,已是妇人装扮,“你嫁人了?”
不可能的,不会的,薛承煦的眼神满是震惊,“我不是答应了你,会娶你,你为何不等我?”
早在他六岁初见薛桃时,薛承煦便晓得她是自己的童养媳,是他未来的娘子,即便其中有诸多波折,可他从未忘记过薛桃,寒窗苦读十余载,也是想要撑起薛家门楣,他日将薛桃从水深火热中救出。
如今他已成为人上人,得了圣上重视,即将入六部任职,迟早会入阁拜相,仕途一片大好,可他的娘子却嫁与了旁人,这是何种笑话?老天非要如此作弄人吗?
月落月影也是震惊不已,听这话,主子难不成曾与旁人私定终身?这若是被殿下晓得,怕是会让殿下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