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派人来送赏赐?”裴烬放下狼毫,将才写好的奏折摊开晾干。
“是,是常总管的徒弟明公公,现下已回宫复命。”
“送了何物?”
“就一些绫罗绸缎,不过……”方定欲言又止,看了秦王一眼,不好说出口。
裴烬微皱眉头,“说。”
“还送了一份避火图。”说完方定挺直脊背装死,其实挺想笑的,但他不敢。
“……”
裴烬的眉头死死的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扔下奏折,不必想都晓得这是母妃的主意,父皇竟也任由母妃胡来,父皇堂堂一国之君,怎能拉下这个脸?
可想了想,心中了然,母妃想做之事,父皇何时拦得住?
这哪是给莺莺的避火图,分明是给他的,又怕他不收,这才送去芳菲苑。
这是亲娘吗?他好不容易想进个后院,她恨不得昭告天下,让全大豫都晓得他初通人事,二十有二了,还要拿着避火图学着敦伦,可真是不给儿子留半分面子。
方定瞧着主子越来越黑的脸,心想他就不该在这,原以为回京之后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可贵妃娘娘怕是不会让他如愿。
同是男子,他自然晓得这是事关男人尊严之事,娘娘这样大大咧咧的赏赐下去,岂不是告诉云庶妃,主子什么都不懂,让两人多学学,这不是让主子难堪,许是还会让云庶妃笑话殿下,殿下的脸面啊!
唉,贵妃娘娘也忒损了些。
“她看了吗?”裴烬深吸一口气,吐出腹中浊气,是亲娘,还有父皇护着,他能怎么办?
“不知,不过据说现下云主子锁着房门。”这东西可不就得锁着房门看嘛。
裴烬抿了抿薄唇,“也罢,你去给本王弄一本来。”
“啊?”方定愣了下,以为自个听错了,“主子要避火图?”
裴烬冷眼斜睨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方定后背一凉,连忙应下,“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方定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慢了一步便被主子取了首级,主子的眼神太骇人了。
这东西虽不能大肆宣扬,可谁还没几本压箱底,方定很快便取来一本,“主子,据说这本是精品之作,属下预祝主子大展雄风,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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