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这人没什么节操,跟人上床使他快乐,使他荒凉的生活充满意义。他喜欢跟漂亮女人或者男人亲热,如果对方技术足够好,好到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躺下,那他也不介意当“兔子”,尽管这样的人还没出现。
从第一次开荤到现在,大概十七八年的时间里,他只想和两种人睡觉,一种就是能使他快乐的人,还有一种是温长岭。和前者自然是为了快乐,和后者则不需要目的。
他就是要和哥哥睡,不管快不快乐都想睡,和哥哥亲热能给他带来不同于普通快乐的满足——可惜没什么机会,顶多偶尔在脑子里想想。
可佐仓昭雄又算是什么呢!
狗娘养的日本人,长得像个青铜兽,干起来像个打桩机,跟他上床简直令人作呕。可就因为他官大,他是他的上司,哪怕不乐意也得乖乖脱了裤子躺下。
祝南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窝囊过了,他很愤怒,愤怒又疑惑,觉得被人强迫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
——啊!真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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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因为伺候主子洗澡伺候惯了,这时遭到驱逐很不自在,眼看祝南疆在浴室里关了已有四十多分钟,忍不住贴到门边叫了一声:“三爷,水要凉了。”
祝南疆正扒着浴缸边发呆,听到叫声吓了一跳,随即发现水的确是凉了。
“一边待着去,别站在这儿!”
从水里站起来,他想拿毛巾擦身子,却不知道该拿哪一条。印象里是一条很宽的纯白色的大浴巾,一直都是瞎子拿过来给他披到背上。
找不到大浴巾,他就近摘了条干毛巾擦头发,刚要接着擦脸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三爷?”瞎子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这小子怎么还在这儿?祝南疆皱了皱眉头,而后抬头细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大概因为是在办公间,佐仓干得很急,也没有玩乱七八糟的花样。因此自己身上还算干净,至少这么看是没留什么痕迹。
我这么瞒着他干什么?他想,就算看见了也不碍事,他又不知道是谁干的。
“瞎子?进来!”
他扭头喊了一句,下一秒瞎子就捧着浴巾走进浴室。
祝南疆看见他手里那条白色大浴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怪不得他找了半天没找着,原来根本不在这儿!
“你把浴巾放外面干什么!?”
“三爷,这一直是放在外面的,浴室里潮,不好放。”
“那我不要用的吗?”
瞎子觉得有点委屈。他本来就准备好等主子洗完澡马上就把浴巾送进去,因此从二十分钟前就一直候在浴室门口,没想到却挨了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