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要是不回来,你就打算让他这么等一宿?”
“是。”
“是你妈的……!”
听了这话祝南疆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我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问我去哪儿了?”
“问了。”
“你怎么说?”
“我说三爷去听傅师傅唱戏了,晚上要陪傅师傅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你个拎不清的东西,光吃饭不长脑子,没事跟他提傅源春干什么?!”祝南疆火冒三丈地跳起来又是一巴掌,“生怕他不知道我包养戏子吗?”
瞎子虽然对自家主子的暴脾气见怪不怪,但这第二个巴掌挨得实在冤枉,不由抬起眼皮疑惑地看了他两眼。
“你说……温长岭会不会觉得我放荡无度?”
“不会。”
“真的?可他亲眼看见我带人回家。”
“他还会看见别的。”
“看见什么?”
“三爷对温先生一片真心。”
“嗯?”祝南疆面露诧异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而后他陡然疑惑起来:“我好像坠入情网了……奇怪,我爱上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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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祝南疆从沙发上醒来,早饭没吃就赶去巡捕房找宋成耕,结果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翻案?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判决书刚下就要翻案?”
“不翻案,减刑也行,这十年判得也太多了些。”
“你当法院跟巡捕房一样随你闹呢?这许静山是按政治犯判的,说减刑就减刑?”
“宋先生,我没闹,我知道你在特区法院那边说得上话,你就想想办法通融一下吧。”祝南疆心一横索性死乞白赖地求了,“当初抓人也是为了打击工人罢工,现在罢工已经停了,也没必要死扣着人不放是不是?”
宋成耕见他竟明目张胆地替许静山说情,怀疑他是受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好处。
“小祝,这有些钱能拿,有些钱不能拿。我们要是帮革命党开脱,这让政府那边知道了怎么解释?”
“这人也不是革命党啊,宣传单不是稽查班的人放进去的吗?”
“闭嘴!你脑子昏掉了?!”宋成耕啪的把手里的笔摔到桌上,一脸怒容,“东西就是从许静山家里搜出来的,这能有假?”
“是,是……”
“小祝,你最近怎么了?我看你不大对劲。”
“我热昏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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