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似乎有人正在查探她的身体,那人摸了摸她的脖子,见她醒来,他冲她微微一笑,比划示意了一下,又将她的嘴巴捏开,手电筒往里照,开始细致地打量她的喉咙。
而自始至终,衣末一动也没动,甚至连一个眨眼都没有,安静得就像一具摆放在床上的提线木偶。
负责照顾衣末的还是小青,衣末苏醒的当天夜里,小青不敢怠慢,立马想要将衣末的情况汇报给沈辞。
可她却没有见到沈辞,魏进拦下她,说主子现在有事在忙,不方便见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向他汇报。小青愣了愣,很快意识到什么,红着眼睛将衣末醒过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叮嘱说:“衣姑娘这次好像状态有点不对,还请进哥多留意。”
小青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临走之前,飞快瞄了一眼魏进身后紧闭的房门,眼睛更红几分,转身就跑远了。
小青走后,魏进直接去到监控室,将衣末醒来之后的监控录像快速看了一遍。
状态的确有些不对,看上去像是有点不想活了。
魏进不由得从鼻头轻哼一声。
不想活了又如何,他并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性命,甚至恨不得她早点去死。可他同样清醒地知道,要想主子好过下去,他就必须保护好她。
“从今天开始,增派两个人手过来,你们二十四小时轮流盯着监控,一有不对,立马向我汇报。”魏进面无表情下了命令。
“是,进哥!”
监控室的值班小弟立马打电话忙活去了,魏进又盯着监控看了几分钟,直到看到医生就诊完毕,床上的女人重新闭眼睡下,他才快步离开监控室。
魏进去了一个地方,位于别墅一楼,最西侧的一个小房间。
其实沈辞平时并不在这里下榻,他是这整座半山别墅的主子,卧房自然是他们所有人里面最宽敞气派的。
可他现在却把自己困在这别墅最逼仄、最潮湿的一个小房间里,说出来多么讽刺,为的只是他在犯病的时候,能够不让那女人看到和听到。
魏进握拳在门外等着,直到房内不再有动静,他才敛了心神,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狼藉,所有的家具无一完整,床单上又沾染了新的血迹,破碎的镜子里面,照得人也一并分崩离析。
魏进最后在房间最里侧的墙角找到了沈辞,他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单膝,浑身脏兮兮的,看上去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动物。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魏进眼眶发红,蹲到沈辞的跟前,像哄孩子一般,轻声说:“爷,该吃药了。”
沈辞愣然抬头,看向魏进的眼神很迟钝,同时又含着许多不解。
“吃药?”他低低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