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都城主护犊名闻天下,听闻这个城主来去神秘,但能把如此庞大的一个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应当不会是个庸人。
况且,据说这个城主位同藩王,在此地有生杀之权,就算是姚玉春亲自来,也不敢在此这么撒野。
除非……
除非这人是皇帝的名义派来的。
领头人虽然嚣张,但听到城主二字,手上的力道还是略微松了一些。
二哥找到机会,猛地将领头人推开,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徐妇的怀里,俨然一个奔赴襁褓的婴孩。
“我叫谢观。”那人冷冷道,“奉姚太尉之令,来鸢都监察征兵。”
鹤归不卑不亢:“在下鹤归。”
谢观一愣:“你是鹤归?”
这人认识他?
鹤归一时也有些犹疑,正思忖着如何应答,一旁的徐妇突然厉声大喊:“官爷!他会武功!你要抓就抓他吧,到了战场上他比我家二郎有用!”
谢观闻言一愣,复而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他转身几步将这个二哥再次抓起,粗暴地拖过来扔到了鹤归的脚边,踹了一脚:“这种人,你还要救?”
鹤归沉默了。
“这样吧。”谢观说,“听闻你师出道门第一的归元,你跟我打一场,赢了我就放了他们。”
鹤归抬眼。
这人看起来不过而立的年纪,官服下的双臂缠着厚厚的布条,会的应当是拳脚功夫。不知是江湖哪家哪派的人,吃着朝廷的饭,身上却带着江湖人的气。
旁边同样穿着官府的下属见势不妙,忙上前附耳说:“大人,这恐怕不妥。太尉特意交待过,除非目的达成,否则不要惹是生非。”
谢观看起来是个暴脾气,登时一脚就将人踹出了几丈远,冷冷道:“你在教我做事?”
眼见这人抽出一刀,鹤归突然道:“既要切磋,阁下何不先报上名来?”
谢观持刀奋力一掷,“铮”的一声,刀刃贴着手下的耳侧,深深扎入泥地中。他转身面向鹤归,颔首:“我师从无量山。”
无量山……
这是佛门的传承门派!
数年前,佛门一分为二,其内部所有的门派也都分崩离析,有的入了魔门,有的便自立宗门。听闻无量山的禅宗在那日就地坐化,而无量山的弟子自此也散落各地。
鹤归尚在思索,那谢观仿似已等不及,轻呵一声“来了!”,随即双手一错,胸前便结成了个金色的莲印,携带着强劲的内力朝着鹤归的方向冲撞而来。
这股真气极其霸道,隔着数丈的距离,鹤归都感受到阵阵热浪。
村民们四下逃窜,鹤归握紧手中的剑,疾步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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