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渡:“你脑子没问题了?”
鹤归:“……”
脚落在实处,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缓解些许,鹤归一面暗自咬牙,一面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没问题了,多谢楼主纡尊降贵。”
路走到尽头,唯一的光线将三人包裹其中,景誉负手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却已带暗涌。
一个皇帝,在数十个暗卫的保护下,还是着了道,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鹤归走到光线处,贴在石壁上,侧耳听去。
涓涓的流水,不知从何处流下,贴附在石壁上时能听得极其分明。他两指探路,在这块石壁的周围摸索片刻,随后在一个凹陷处停了下来。
“这里可以破开。”鹤归道,“既然水在流动,就证明它是活水。凹陷处石壁脆弱,以重力击打可以开路。”
景誉神色一动。
这是鹤归跟鹤酒星学到的。
鹤酒星在的时候,喜欢游历山川。有时误入废弃山洞,就是这样找到的出口。
关不渡蓦然挥袖,几发乌色的扇骨从袖中射出,霎时击穿了凹陷的石壁。
果不其然,尘烟簌簌落下,破碎的石块四散崩裂,往内看去,别有洞天。
脚下潺潺的水流,于地势顺流下来。关不渡颇为嫌弃,率先掠过两人,走了进去。
内部空间更大,但也更加潮湿。方才关不渡破石的时候,那些诡异的敲击声忽而没了踪迹。然而破石之后,声音又骤然响起。
这一回,比刚才的声音更为响亮,仿佛就在耳边。
鹤归跟在景誉身后往前看去,却没看见关不渡的身影。
他心里一空,蹙眉往虚空处喊道:“楼主?”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关不渡?”鹤归有些焦急,加快了脚步,将景誉甩在了身后。
此地视野虽开阔,但拐角颇多。鹤归沿着石壁往前走,终于在一个幽深的通道处看到了关不渡的背影。
“关楼主。”鹤归松了口气,“你……”
“嘘——”关不渡轻声道,“你看。”
鹤归一愣,顺着关不渡的指的方向看去,脸色一变。
只见那些石壁中,向内凿进了许多凹槽,凹槽的边缘,还驻扎着粗长的栅栏,将石洞分割成一个狭小的监狱。
整面石壁高不见顶,无数个小监狱整齐得镶嵌在其中。
然而更令人胆寒的是,每一个凹槽中都关着一个人。他们被拦在栅栏之后,像一头头没有尊严的牲畜。
许多人只是闭着眼,而敲击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
关不渡的右侧方,有几个苏醒的人,正面色阴鸷地盯着这些闯入者。
这些人群中,皆是青壮年男子,由于常年关押在此,早已衣不蔽体。关不渡正观察着,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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