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闻诺。”
傅城屿很少叫闻诺的大名,他很喜欢和家里人一样叫她小名。
但是她莫名地从傅城屿的话中听出了虔诚,她有一种直觉,她觉得傅城屿一定是十分真心地希望她新年快乐的。
闻诺靠在床头,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扫过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没有熟悉的温度:“傅城屿,今晚你不在。”
傅城屿的小姨家没有守岁的传统,这个时间大家都回房睡觉了,四处静悄悄的。
傅城屿轻声推开卧室阳台的落地窗,从床边走到窗边,外面正在飘着雪花,在路灯的作用下,整片黑色星空下都泛着暖黄色的光。
他否认了闻诺的话:“我一直都在。”
“怎么去外面了,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不冷,房间里暖气开的太热,我出来透透风。”
闻诺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假期太漫长了,尤其是我知道你小姨家离我这里就20公里的距离后。”谁能想到两个人只隔着开车半小时的距离,还要忍受这么久的异地恋。
“我初四去找你?”徐江月说准备初五回临市祭拜他的父母,然后回一趟他外祖家。
闻诺一听这话,开始小鸡啄米式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样她还有个盼头。
两个人平时睡前也没有这么多的话,这会儿隔着手机一聊就聊到了后半夜。
闻诺早就蒙上了困意,愣是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傅城屿轻声道了声晚安,然后挂断了电话,他在外面站久了毛衣已经被雪花打湿,但是他没急着进屋,而是抬头望向了满天星斗。
他多年来对人生丧失热情,此时却萌生出一个念头,只要闻诺在,肉身虚耗在这人世间也没什么不行。
闻诺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她的生物钟又准时准点地把她叫醒了。
导致她从出了卧室走到客厅一路哈欠连天。
闻奶奶已经早起在做早饭了,闻诺进厨房帮忙,等到一桌丰盛的早餐做好后,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我哥他们还在睡懒觉,爷爷他们去哪里了?”家里这三个长辈可是从来不懒床的,现在都已经早上八点了,还没见到人影。
闻奶奶也纳闷:“刚刚还都在客厅,是去院里扫雪了吗?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雪。”
闻诺小跑到院子里,发现还真的是,三个人一人拿着一把大扫帚正在扫雪,一边扫雪一边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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