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诺看向闻津郁的时候,闻津郁正在十分专注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一只手伸到闻津郁面前摆了摆:“三哥你看什么呢?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闻津郁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中的牌推到了麻将桌中间。
闻诺总感觉她三哥今天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闻津则打完电话回来,几个人又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牌局,闻诺也就没再深究。
一旁的电视里一边放着春晚的背景音,他们一边打着麻将,时间过得飞快,几次牌局下来,眼见着还差几分钟就即将零点。
他们几个闻家小辈的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每年的除夕大家都会凑在一起熬过零点,然后闻津则去厨房煮点饺子,大家吃过之后偶尔通宵打牌,偶尔通宵聊天。
今年还没等时间,闻诺就先下桌说不玩了。
这闻津寻哪里肯,他今年又输了不少钱,闻津寻撺掇着闻津则不让闻诺回去:“大哥,你这钱都输给音音了,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她下桌,哪有赢家先下桌的,我不同意。”
闻津则则是大手一挥:“愿赌服输,我一会零点和你们未来大嫂视频,打牌明天再继续。”
上一秒还整整齐齐地一桌四个人,这么大一会儿就剩下闻津寻和闻津郁两个孤家寡人了。
闻津寻觉得没劲也要下桌,却被闻津郁叫住了:“闻津寻?”
闻津郁多数时间都叫闻津寻的大名,很少叫哥。
闻津寻输了钱还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心理不爽,语气凶巴巴地:“叫哥。”
闻津郁完全没有理会闻津寻的抗议,他神情严肃地说出自己的疑问:“你还记得十年前滨城发生的那场弑兄惨案吗?我记得是小叔替被告进行的刑事辩护,被告最终只被判了十几年有期徒刑。”
闻津寻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刑事案件你比我清楚啊,我是搞产权诉讼的;老三,听哥的,大过年的就别聊工作了,还聊这么血腥的,我先回去睡了。”
闻津寻走了以后,房间里就剩闻津郁一个人了。
零点已至,窗外的烟火漫天绽放,此时又来到了新的一年,闻津郁双手环胸,朝着外面看了半晌的星夜璀璨。
过年了。
小妹既然那么开心。
有些事情就等着年后再慢慢说吧。
闻诺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要准时和傅城屿说新年快乐。
在临近零点的最后半分钟,傅城屿先一步发来了视频电话。
闻诺觉着自己明明是成年人谈恋爱,却搞得像中学生早恋似的,悄悄地把卧室的门锁好,才接起电话。
她盯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到零点,抢在傅城屿前面说了新年快乐:“傅城屿,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