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不是要亲自处理我们了,就像年前处理广安郡王一样。”
容冠书摸摸下颌:“唉。”
“爹你别叹气了啊。”这样的叹气让容虞舟更怕了。
容冠书又摸摸他的脑袋,并没有说丞相府接下来的处境,小东西要是知道陛下接下来要抄家了,是不是得吓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所以他只提道:“为父想送你去军营。”
“入军营?”
“不好么?入伍多挣几个军功,日后你阿姐说不定还能指望些你。”
容虞舟不说话了。
看来府上日后的日子的确会很难过,难过到需要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去军中拼个前程。
容虞舟踢着脚下的月色,终于把这些日子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我们会被砍头么?”
容冠书一梗:“不会。”
容虞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们全家都要被砍头了,我就说爹你能有多猖獗才会犯下那样砍头的大罪。”
容冠书气笑了。
他无能?
他是无能,无能到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把这臭小子养大,还甚至在小东西三岁的时候送入虎穴东宫。
若不是他从中遮掩着,他们全族还真当要被屠尽。
狠狠拍了拍少年的背,容冠书怒斥道:“还不滚回去睡觉去。以后也不要把榻子支在门外头,都像什么话。”
容虞舟当晚依旧辗转反侧。
父亲说不用杀头,那就是抄家了,可惜他家的钱财还没到了他手上就要充公,容虞舟裹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了蚕蛹。
鹿角玉佩在他枕边闪着月色的余韵,这些日子他都不敢不懂去想易扶玉,许是今日知道脑袋还安全,绷紧了的心弦就随之松了起来。
把玉佩挂在鼻尖,容虞舟向下侧目看着玉佩的重影,企图从中看出易扶玉的身影来。
可惜什么都没有。
易扶玉已经赎身了,那他会去哪儿,他既然有亲眷为何又会沦落入娇莺楼,不过小几个月的功夫,易扶玉就在他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一块地方。
次日清晨,百官休沐,容虞舟照例去烦他的老父亲。
可他半道上就听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依稀可分辨出兵甲的声响,还有孙管家领着府上众人对峙的声音。
容虞舟心一紧,怕什么来什么,来的就是抄家的士卒。
容盈不知何时来了,容虞舟看他阿姐过来,将其带到自己身后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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