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算回来了。”全德福恭敬地弯了弯腰,“陛下宣公主殿下去御书房。”
萧姒柔狐疑:“皇兄唤我?”
他们兄妹二人除了岁末的宫宴见了一面,也就元宵那日又见过一次,此外还不曾再见,皇兄好端端的要见她作甚。
老实说,她有些怕皇兄。
“陛下早就在御书房里候着殿下了。”
“本宫去换身衣裳就来。”
萧姒柔换好宫袍后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土,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容虞舟送她的果脯。
御书房中万分寂静,连枝灯上的烛光拢在灯罩上,由此而来的柔光洒落在男子年轻俊美的脸上,少了几分白日的冷冽,多了些萧姒柔说不清的舒然。
看来皇兄心情上佳,萧姒柔松了口气。
“姒柔参加皇兄。”
萧御回正在批折子,见她来顿了顿手中的狼毫笔:“坐吧。”
萧姒柔规规矩矩地坐下:“皇兄唤我来可有要事?”
“的确是你的事。”萧御回手指轻点雕漆红桌,“礼部尚书有意让他嫡长子陈誉尚公主。”
“什么?”萧姒柔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
“陈明岚的长子陈誉今年年方二十,心悦你,不只他,朝中好些官员都有此意。”
“可……姒柔不愿。
“嗯。”
萧姒柔琢磨不透皇兄的意思,但这事关她的终生大事,她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就配了人:“皇兄,姒柔不想嫁人。”
“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韩子越以外的人。”
“皇兄!”
轻描淡写挑破女儿家的心事,萧姒柔第一反应是含怨的羞意,但很快便感激起她皇兄的坦荡。
若不是她皇兄主动提起,她万万不敢提起韩子越这个名字。
她是怀宁公主,但她也仅是个公主。
嫁与何人归根结底还要看皇兄的意思。
萧姒柔压下心中惊扰,嘴角牵扯出笑来:“皇兄都知道了?知道我今天是去书院寻他了?”
不做回复,萧御回抽出一本奏折,重新换了个话题:“祁龙书院近来如何?”
萧姒柔悄悄抬头打量了眼座上的男子,以为皇兄是关心书院的学生,回复之余夹带私货,微微夸耀韩子越。
总归是女儿家的小心思。
“那你可见到了容虞舟?”
容虞舟?
不知何故她皇兄提到了容虞舟,萧姒柔略加思索:“见到了,还和他一同用了晚膳。容虞舟在书院不大认真的,他和王穆瑜坐在最后一排,师长在上头讲课的时候,他们二人在后头斗蛐蛐儿,但为师长可能离得太远,眼神不好,就没看到。”
倒是从窗边路过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容虞舟不但和王穆瑜课上斗蛐蛐儿,还暗地里开了小赌局,赌上课的师长这节课会骂容虞舟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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