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那种线?禾笙敏锐地抓住了对话中的关键词,随后播放第二条录音。
石丰怀拉长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柯笙,你好好的。我给你介绍的这个杜总,哪里不好了?人家是个女的,长得也不差,才三十来岁。这么好的条件别人都巴不得想要呢。难不成,你还想找个男的去?”
柯笙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愤怒:“我不需要做这种事。”
石丰怀:“不需要?那你就等着一辈子翻不了头吧!哼!”
石丰怀像是恨恨地砸了一个什么东西,脚步去了又回,这次声音里麦更近了:“听着,我和你说的事,你不答应没关系,但你不许告诉任何人!你知道的,我和文帆徘是堂亲,为难我就是为难文帆徘,就为难文娱!闭上你的嘴,明白吗?”
“啪嚓。”
禾笙扫了一眼文帆徘,文帆徘正面无表情地将地上摔碎的咖啡杯一脚扫开。
禾笙没管他,继续摁开了第三条录音。
录音无声地播放了十几秒,在禾笙疑惑之前,有清浅的呼吸喷洒在麦上,带着点紧张和急促,和禾笙如今的声音完全一致,是属于从前的柯笙的:“帆徘。”
柯笙深呼吸了一下,小声,但一字一字特别坚定又饱含感情地道:“我喜欢你。”
柯笙的声音变得急促和无措起来:“我……我不知道你对这个反不反感,但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刚来这里那会儿,什么都不会,是你教我该怎么做,整个舞蹈室里也只有你一个人会用那种闪闪发光的目光看着我……我……”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越来越疏远、越来越厌恶我,但我很喜欢你。真的。”
长长的沉寂之后,柯笙低声地说:“石丰怀说,如果把他在公司内拉皮条、借用公司里的艺人贩卖毒品的事情泄露出去,会让你很难做……我……我不会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不确定这件事你知不知道,是不是石丰怀在借用你的风头狐假虎威,我不想你被他蒙在鼓里——”
“这条信息我交给你了,我……”柯笙的声音变得有些羞赧,也有些破釜沉舟,“我的心也交给你了,你想要怎么做,都随你。”
整张咖啡桌上的东西都被文帆徘紧攥住台布、痛苦后撤的姿势砸落到地上,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所以。”
“柯笙把他录的石丰怀涉嫌贩毒、进行声色交易的证据,和他的告白一起给了你。你做了什么?”禾笙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满脸痛苦的文帆徘。
“我……”文帆徘像是承受不住地微微摇头,“我让他……让他去参加石丰怀建议的那场轰趴……”
禾笙冷漠地俯视着文帆徘:“你刚刚说,‘你也不对我笑了’。”他轻轻俯下身,和文帆徘充盈了泪水的漂亮眸子对视,“那是因为,那个喜欢你、愿意对你笑的柯笙,已经死了。是被你亲自抹杀了希望,在那间破旧的老公寓里,独自上吊死的。”
“你还想要我对你笑吗?”禾笙冷冷地抛下这一句,拿起重头播放起柯笙的告白的手机,离开了咖啡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