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当即批旨允准内阁所请,要求对各州各府的子粒田进行清丈,按照每亩三分银的标准补征过往五年的税赋。
兖王悉讯,主动请缨要领清丈土地的差事,这一磨多日,圣旨总算颁了下来。
得知消息沧浪点头,指了指小案上的糕点,“出了一头汗,骑马赶回来的吧?吃块点心垫垫,我叫阿鲤传饭。”
封璘环膝蹲着,高高大大的身影团起来,森严荡然无存。他像个孩子般把花瓣揉出汁水,含在嘴里吮了,一双眼直勾勾盯向沧浪,把点子侵占的野心都搁在里头,丝毫不加掩饰地说:“先生要奖,一块点心怎么够?”
沧浪笑,马尾随起身的动作轻轻款摆。他伸出扇子勾住狼崽下巴,微微俯过去,抬指仿若不耐热似的解开衣扣,脖颈露出来,细小的汗珠沿着线条滑进了那凹陷。
“那你想要什么?”
晚照有种昏昏的分明,他们就着这个姿势接了吻,封璘意犹未尽地舔过唇角伤口,探臂把人捞进怀中。
“先生为何要我主动揽下清丈土地的差事?”
沧浪半睁开眼,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他问:“没想明白就敢应,怕是忘了胡椒苏木的前车之鉴?”
音罢掌心一空,竹扇入手轻巧,封璘好似摸着先生的腰,顺着弧线往上推滑,胸膛并肩背都在股掌之间,那玉滑的脖颈封璘闭着眼睛都想象得出来。
“先生这么硬的吗?”
沧浪忍了片刻,从鼻端挤出尾调上扬的一个“嗯”字,又说:“我劝你别再下摸。”
封璘展眉笑道:“我说的是先生的心。”
狼崽子。
“其实早在天官赐福的传闻出来时,我便知是先生的手笔。”
封璘放过了扇子,垂眸道:“郡主起身作样子,给了朝廷向子粒田征税的由头,国库一年多出几百万两的进项,圣人自然喜之不尽。尽管此举或将引起皇室宗亲的不满,但差事若办好了,内阁那里又是一笔功劳。”
“难得通透。”沧浪哈哈笑,迎着他的目光道:“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明白?”
封璘说:“内阁中人,以胡首辅为先,无不是师心自用的顽固之流,对我也一贯看不入眼。先生如此费心地替我讨好,难不成是想给你我的将来铺路么?”
沧浪本想夸他机敏,然而对上那双猫着坏的眼睛,登时觉出邪性,细细咂摸,一下子烧红了脸,“混账东西。”
封璘莞尔,前额点在沧浪鼻梁,闭眼蹭了蹭,“我明白先生想要的将来在哪里,阿璘愿意为之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