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或许也一样。
沧浪任凭封璘为自己除去官袍,解掉束发的带子,低下颈,蹭了蹭他的鬓角:“先生五日未归了。”
“你也未顾得上去寻。”酒劲搅化了口舌,他眼饧骨软,说的话像在嗔怪。
封璘抬手擦去先生额角的湿汗,却发现有另一股热流怎么都揩之不尽。他摩挲着沧浪的后腰,不动声色,“先生今夜又饮酒了。”
“嗯,胡府家宴,架不住老师盛情,多饮了几杯。席到半途,心口被火燎似的烫。”
封璘胸膛起伏,指尖一颗颗解开衣纽,口中仍在说着,“首辅大人有惜才之心,听说还有亲上加亲的打算,可惜了。”
手指娴熟地分襟而入,沧浪贴着那略带硬感的凉,绯色愈加浓烈:“可惜什么?”
“可惜了胡家小姐弱质纤纤,招架不住先生体内的蛊虫作祟。”他欺近半步,抵进了沧浪的两腿间,语末带着志在必得的强势,“先生的情蛊,只有我能解。”
夜深,炭冰火冷,沧浪几下就受不住了,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封璘很凶,看架势根本是在连本带利地讨要,这种时候他不必说些什么表达不满,只需一个饱含力度的深入,就能让先生的颈项间遍布潮红,让那双浸着欲丨望的眼睛蓄满泪水,变得格外催情。
沧浪仰颈哈气,半开半掩的衣领里突然滑出一物——两指宽的银边革带,连着巴掌大的方形软木,落叶松的外表并不显色,向着光时能照见上面千浪濯缨的精细暗纹。
封璘进出诏狱多回,如何认不出这是惩戒犯人时常用的口枷。
寻常口枷,多为防止犯人受刑时出言不逊抑或咬舌自尽。然而现下被他攥在手里的这枚,过分地精巧可爱,并不适合那些穷凶极恶的囚徒,只配用在先生的鲜口嫩舌上。
“好看吗?”沧浪半点不见秘密被拆穿的慌张,笑笑,“狼牙太硬,下回换这个。”
这场景劲儿太大了。
封璘撑着臂,近乎疯狂地捏正沧浪下巴,把点不安藏得严丝合缝,“若非情蛊发作,先生今夜也不会回来吧?先生这般示好,莫不是真的对首辅贵婿之位动了心思?”
沧浪挨着亲吻,在一阵颠簸后颤得厉害。他寻到封璘的手,牵引着带到唇边,垂下眼轻轻咬了咬,留下极浅的齿痕,“没有我在身边看着,狼崽岂不是会变得更疯。”
封璘不答,目光交撞间眸色更深。
沧浪喉中逸着叹息,主动搂住了封璘的后颈。
今夜天地都是脏的,他们两个不算清白的人撕咬在一起,沧浪忽然觉得,原来这也是种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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