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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缩了缩肩,贴紧身后遒劲有力的胸膛。比起外头凶犬环伺的险境,此处显然要安全得多。

封璘抱人离开时,不忘觑一眼夹起尾巴做狗的狼青,牵唇道:“品相不错,大人驯养有方。”

没等官差奉迎几句,忽又把笑一敛:“与怀缨果腹,勉强可堪矣。”

赤红色蟒袍逶迤步下船板,一对莹莹绿瞳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近前。

官差两股战战,啪叽摔坐在甲板上。

民间传闻,兖王乃先帝遗落关外的小儿子,幼长蛮荒,性情乖戾,身侧常随一匹凶狠弑杀的苍狼,其状骇人。

车厢外,犬类撕心裂肺的狂吠压过了海浪吟啸,沧浪有些不忍卒听:“差不多行了,何必造杀孽。”

封璘却抬高车帘一角,让撕咬声、骨裂声更清晰地随风飘进来:“怀缨是在为你出气,你便这样冷情。”

沧浪上身后靠,不以为意:“畜生天性嗜血,又怎会懂人世间的情义?强词夺理!”

闻言,封璘眸色微黯。默然有顷,沧浪恍觉侧旁袭风,紧接着双手被人死死囚住,反剪过头顶,袍服正中那条金线密织的五爪盘<a href=https://www.po18e.vip/Tags_Nan/Dragon.html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龙</a>欺到了鼻尖。

“逃跑几日,学会顶撞本王了,”封璘眼含狠戾,是明明可见的着恼,“谁与你的胆!”

沧浪仰面与王爷对峙,毫无惧色:“无他,生来反骨。嫌弃我,扔了便是。”

他生得极白,水洗过的面颊一如瓷器般易碎,眼角泪痣就似镶嵌在玉色里的朱砂。他此刻衣襟揉乱、水汤淋漓,肩与颈、腰与臀,皆以含蓄得恰到好处的方式赤丨裸于人前。

封璘勒着腰,擒着腕,攒了多日的焦急、担忧以及愠怒沉渣泛起,搅在一处,演变成强烈的惩戒冲动。

他恨不能即刻含化了这副尖牙利嘴,把悖逆的话都变成带泣的呜咽。

不远处的甲板上,那头叫“怀缨”的苍狼出爪狠绝,陷进皮肉再勾起,便是一片雾红遮眼;

封璘扬手再落,撕扯的却只有身下人极尽克制的伪装。

“先生……”情动时分,封璘与他交颈,贴在耳边轻重不一地喊,像是要把这个称呼通过耳朵,融进沧浪的骨血之中。

沧浪两只手皆高于头顶,腕间束着亲王的玉带,荡起来华彩粼粼,水波似的。

同样像水波的,还有他潮湿混乱的喘息。

“别,别这么喊……”沧浪别过头,眼神里噙着对这个称呼藏不住的羞耻。

封璘顿住,神色间几不可查地划过一丝阴翳,蓦然又俯首,急切地寻到他的唇,将断断续续的呜咽咬断在齿间,含化了再给堵回去,问道:“还逃不逃?”

沧浪撇过脸,略微红肿的唇心贴在肘侧软肉,赌气般不答。

封璘轻哂,啄他被汗浸湿的鬓角,引诱似的问:“不是本王的先生,那你是本王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