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白衣剑客, 是西南赫赫有名的九品高手——江湖人称“风满楼。”除却这个身份,他还是忆林军的副首领,这一层关系,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他此次以风满楼的身份来, 代表的不止是贺岸, 更是西南的一种态度。
风满楼修得六相神功, 一人分化六相,难以辨别真身。与可君的万剑归一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急,帐要慢慢算。听闻你们北府有位长老, 名叫晋芳。他与金沙天地盟有长达三年的书信来往,聊的可都是我们西南的家事。”风满楼话音一落,满堂静寂。
贺北继而冷嘲道:“我就说我爹这些年怎么尽打败仗。”
刚来北府时,贺北便把北府与金沙通敌的书信传给了贺岸。好在贺岸动作够快,十年来, 最大规模清查忆林军, 并派风满楼前来讨伐北府, 寻求一个说法。
风满楼只是西南讨伐北府的众多江湖客里其中一个,还有很多西南高手已经在路上,他们大部分都是听得风声, 自愿前来北府求证。毕竟这些年西南战事不断,他们许多人的家人都死于战乱,对金沙可谓恨之入骨。
风满楼是在开陵仪式前三日潜伏到北府来的。贺北起初并不知道风满楼会来, 但他知道贺岸并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一定会派人来打探情况。于是, 他将忆林军的军符记号留在槐叔所居住的庭院, 风满楼顺利找到贺北。
昨夜, 风满楼率领几位西南高手, 将功德殿斩杀成一片废墟,根本不解心头大恨,最多算是恶战之前的热身。
此时,风满楼声色冷酷至极:“这些年,西南与金沙恶战,宁枯城城前的路,久年经鲜血纵横洗礼。连绵的尸山新骨不断。如果世有炼狱,宁枯城不过就是炼狱在人间的化身。你们北府究竟有何脸面去称自己为天神的信徒,天神的信徒,就是这般对待人间的子民?我看,不过就是披着人皮的牛头马面罢了。”
神殿殿主颠倒黑白的本领一如既往:“何事要论证据。我们北府这些年送到西南多少人,活着回来的又有多少人,单凭你在这里捏造事实?我们北府悲悯天下,这些年,你们忆林军的粮草三分之一都由我们北府出资,你们西南的难民,北府每年都收容不拒,何时怠慢过西南一分一毫?金沙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我们岂会将你们置于万劫不复的险地。凭什么,你一张嘴要在这里随意捏造事实!”
风满楼高高讽笑两声,幽幽道:“说到这个,就更有意思了。你们北府每年例派的援军,西南好吃好喝好住招待着,可是他们养尊处优惯了,一到战点便推脱不上阵。忆林军共清查叛者一百三十二名,九十七名来自与你们北府援军。”
此时,晋芳长老忽而站出,一副劝和的语气:“说不定都是误会。或许是金沙挑拨我们西南与北府的关系。我们北府与你们西南同样痛恨金沙,绝不会此等泯灭人性之事。”
岳丰长老情绪较为激动地附和道:“容得你血口喷人!我们北府岂会做金沙之人的走狗!若真有此事,贺宗师第一个不放过我们,何容你在此叫嚣!”
风满楼狂笑几声,长扬的鬓发在疾风之中飞舞,他道:“证据?我想杀人,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把剑。贺宗师在宁枯城忙于战事,处理这种杂碎小事,倒是不劳烦他老人家了。”
北府做的密不透风,即便那些奸细被一一揪出,但他们都不承认是北府所使,而是受金沙蛊惑。仅凭晋芳一封书信,并无法足够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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