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拂拂满头的雪片,扭头看向古树后的身影。看清偷袭者是谁后,大喊一句:“年年!找揍!”
祁年嘻嘻哈哈地从树干后面冒出半个头来,脸蛋被冷风浸润地红扑扑的,黑眸雪亮,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贺北心里一软。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把雪,在掌心里团成一颗圆圆的小球,朝祁年投掷而去。
祁年侧身一闪,笑道:“师兄,出去玩,不带我!我记仇!”
贺北一本正经道:“出去玩?我和你大师兄是下山办正事,什么出去玩。”
祁年撇撇嘴,显然不信:“骗人,什么正事?”
贺北随口胡编:“去松洲城接我的一个远方表叔。他来咱们剑庄住上几天。我表叔家中着了场大火,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走投无路,想着来咱们剑庄打打杂工,赚点体己。”贺北说罢,面怀笑意的把沈秀推到自己身前。
沈秀狠狠摇头:“大侄子,在山下你可不是这么与我说的,说要把我接到剑庄来享福。怎么成了我要打杂工了?”
“你的远方表叔?”祁年将信将疑地把沈秀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搓搓下巴,道:“你家的亲戚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来管了?”
“我爹远在西南,可不是得我来管。我这叔叔原先家里有钱的狠,咱们收留他几天,日后少不了报酬。”贺北朝祁年眨眨眼。
祁年会意后,立马上前握起沈秀的双手,一脸殷切:“叔叔,累了吧。我叫祁年,是贺北的小师弟,师兄的叔叔就是我的叔叔,来我们剑庄别客气,就当自己家。有什么尽管吩咐我。”
祁年看沈秀沾满风尘却依然不掩奢华的着装确实不像一般人家能穿戴起的。
沈秀被祁年给逗笑了:“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等叔叔将来东山再起,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祁年目不转睛地瞅着沈秀胸前那块水头极好的玉锁,笑得灿然:“叔叔,谈那些东西就生分了。”
贺北瞧着祁年把他那点子马屁本事发挥地淋漓尽致,忍不住嗤笑一声:“年年,表叔的事情别到处乱说,他暂时不想被人打扰。”
祁年用力点头,表示明白。
谢倦瞧着天色愈晚,道:“沈老......沈叔叔,我先带您去兰渚休息一阵,换身干净点的衣物,再去饭堂用食。”
“好。”沈秀挺挺腰板,萎靡的精神一下子恢复了不少元气。
回到兰渚以后,谢倦发现静莲屋里的灯亮着,便决定,先带沈秀去见静莲。
静莲与沈秀算是旧相识。
静莲开门看到落魄狼狈的沈秀时,稍稍一愣。她喃喃道:“沈秀......”
沈秀扯开嘴角生硬一笑:“莲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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