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卿自然是对此自然是无不肯,但他越看这份策划案,总觉得周密详尽的不像是不像是元沅能想出来的手笔,凝眉看了半天,在元沅高高悬起的心中,低声应了:“.........好,就按你说的办。”
元沅见此,心中的巨石放下,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在他来之前,江雪坞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许灵卿知道这份文件夹出自他之手,否则对方不一定会听,所以元沅和许灵卿交谈时一直胆战心惊地,生怕自己露了破绽。
见两人已经谈妥事情,已经站起身开始友好握手了,远远站在门外视觉盲区的江雪坞才松开紧蹙的眉头,将脸埋在围巾里用力地咳嗽了几下,吸了吸鼻子,接着用微凉的掌心摸了摸被冻红的脸颊,搓了搓手,为了防止许灵卿待会出门时看到他,抬脚快步离开了。
许灵卿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往下看,身姿挺拔如松,背对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元沅,冷不丁道:“这个文件夹里的内容,不是出自你之手吧?”
元沅身体一僵,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言语,像个提线木偶般一寸一寸地抬起头,看向背对着他不知对什么出神的许灵卿:“..........”
许灵卿问完这没头没脑的话,似乎也知道元沅不会照实回答,又像是猜到了却又不想听到某个人的名字,倏尔又沉默了。他挫败地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江雪坞穿着厚厚的风衣从公司大门口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小声弯腰咳嗽,目光忍不住一凝:“.........”
如今已是深冬,southwind可想而知此时外头有多冷,骤然起了一阵风,如刀如剑般刮得人脸生疼,江雪坞只觉骨缝中都似被人活生生插\\进千年寒冰般寒冷。
他病还没好全,此刻冻的浑身发抖,不知道许灵卿就站在二楼看他,一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边快步走到马路对面想要拦一辆出租车离开。
但他显然运气不是很好,一连拦的好几辆车都是满客,他只能将脸埋在围巾里抵御寒冷,一边挪动僵硬的双腿,躲开凑上前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助的热心Alpha,摇头拒绝。
这如此刺眼的一幕落在许灵卿眼底,让对方瞬间眯起了眼,缓缓握紧拳头。他狭长幽深的眼底布满了点点冷意,脚步却偏偏如生了根般,站在原地不得动弹,久违地感受到一股不甘的因子在他心头横冲直撞:
“.........”
凭什么,凭什么就连分手了,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在自己面前乱晃,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让他乱了心绪。
好像从头到尾,陷进去的只有自己,江雪坞则自始至终都如旁观者一般一身冷清,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沉入求而不得的沼泽,为他犯蠢犯贱,让他则无动于衷。
凭什么?!
许灵卿的眼底已经漫上了些许血红,一瞬间几乎要让元沅以为对方要不管不顾的哭了。
元沅很少在“江雪坞”的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但想到这具身体里的主人现在变成了许灵卿,倒也不觉得奇怪了,和对方一起向楼下看去,目光落在冷的不停咳嗽的江雪坞身上,动作一顿,方低声在许灵卿耳边道:
“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