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西眉眼弯了起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呀。
在坦陈心迹之后,气氛明显再度轻松起来。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消除了顾忌和试探,放大了随心而为的欲望。
进入十点,夜已经算是深了,但这里的人只多不少。
有人在跟刚认识的异性调情,有人独自买醉,有人站在栏杆旁放空自己,有人还在咖啡厅里开着越洋的视频会议。
韩译萱手挽着张澜西的胳膊,路过小小的露天喷泉广场。
那里有一个女孩儿,架起了麦克风,抱着木吉他,正在自弹自唱。
行人来来往往,有些步履匆匆不曾投去一瞥,有些为她驻足仔细聆听。
张澜西突然停住脚步,看向身边的她。
她调笑道:怎么,技痒了?
他是一名吉他老师,自己开了个小小的培训机构,她是知道的。
张澜西笑了,好像还没给你唱过歌,择日不如撞日吧?
他来她的城市看她,同她做最后的道别,是该为彼此留下点什么记忆的。
好啊好啊。她笑得很灿烂,拍起手来,十分期待,你要唱什么?
等一下就知道了,你肯定也是听过的。
说完,他趁着女孩停止演唱的间隙,走上前去交谈。
一开始女孩皱起眉,似乎是有些不情愿的,韩译萱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她很快便换了一副和善的表情,点点头,将自己的吉他交到了他手中。
张澜西抱着吉他,站在立式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
韩译萱心想,但愿他喝下去的芝芝莓莓和鸡尾酒不会影响他的发挥。
他开口,看向她,这首歌,唱给一位被我撞进过医院的女士。
她挑了挑眉。
他流畅地拨弄起琴弦,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
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
I asked my mother,
What will I be?
Will I be pretty? Will I be rich?
Here\'s what she said to me:
Que sera, sera,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
Que sera, sera,
What will be, will be.
《QUE SERA SERA》。
一首经典的英文老歌。
她确实曾经听过,甚至一度非常喜欢这首歌,听了许多不同的版本。
那些歌声或轻盈灵动,或温柔婉转,大多数传递的都是偏乐观积极的情绪。
很少有人像他这样子,在微微沙哑的声线中,掺杂的是莫可奈何的认输。
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