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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门吱嘎打开,杜南峪神经质抬头,似乎不相信这个既定结果,撑着面前桌子探身竭力超隔离玻璃对面门后看去,腕上手铐砸在钢化玻璃上传来清晰的哗啦脆响,又被身后看护警察抓住肩膀利落摁回椅子上,杜南峪挣扎了两下,癫狂目光紧紧瞪着门口进来的人。

江继年走进来,手上雪白纱布刚刚换过,还带着药味,在警察的带领下,拉开椅子平静坐在杜南峪对面,还有空抚平大腿上的西裤褶皱。

“他呢?他为什么不来?!”经过传音器处理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刺啦传出,杜南峪凶狠盯着在对面坐下的的Alpha,身体刚有前倾的趋势又被身后一直坚实的看护警员狠狠摁了回去。

江继年明知故问:“谁?”带着深蓝色微光的瞳孔和疯狂眼眸不偏不倚对上,仿佛有某种魔力,杜南峪一怔,他不知想到什么,原本暴躁的气势缓慢收敛,最终安静下来。杜南峪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看唇形可以判断出他想说的是……阿莘。

江继年看着对面仅仅披着一副腐烂躯壳的灵魂,杜南峪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称之为是一个人了。江继年一直希望这人能够变好,能够朝着杜熙宇所期待的,那个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但事情发展却与所期待的相违背。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是留给他的话,我可以最后作为转达。”

杜南峪没有说话,他看着江继年,癫狂挣扎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瞬间的迷茫。杜南峪收监后曾进行过精神鉴定,他有轻度的燥虐症,同时伴有偏执冷漠人格,可就是这样原本无情恐怖一个人,为什么会对江继莘产生强烈迷恋。到了现在,似乎没人注意这个问题,也没有人在乎,因为他身上背负的债孽已经将整个人浸泡腐烂,一条在街上发疯咬人的疯狗,最终得到击毙时,谁又会在乎他为什么发疯?

杜南峪眼皮一阖,表情冷漠。

除了江继莘,他没什么可对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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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继年耐心等到探视时间结束,杜南峪被监管警察摁着肩膀从凳子上架起来,他没有暴躁反抗甚至没有丝毫挣扎。“我还有一个要求。”杜南峪背对着江继年,说:“在我房间枕头底下有一个小盒子,在我执刑的时候你们把它带来给我。”亮眼手铐泛着无情寒光,随着挪动发出叮当声响,杜南峪被带回了牢房。

江继年看着玻璃后Alpha并不强壮的背影,橘黄色囚服罩在身上都显得大了一圈,他记得,杜南峪今年才刚才满1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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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日光扫过一排排整洁的灰色墓碑,上方清一色的黑白相片记录着逝者的音容相貌。死亡总是公平的,人活着时候无论是良善的好人还是十恶不赦坏人,高官领导还是街都小贩,死后都由熊熊烈火烧成灰烬,骨灰装进方寸盒子里永埋地底,建一座坟。焚香烧纸,祭奠亡人,事死如事生,其中更多意义,是给活着的人还留个念想和情感凭寄之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