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后来有次许泊宁单独坐时洲的车,男人帮她调整座椅时才顺便提了句:“上次忙展览的事不是有天回来晚了么,当时两个前辈没开车过来,我顺便送她们回去了趟。”
许泊宁坐在副驾驶座上微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以前不是说过,副驾驶座只有你才能坐的。”时洲轻笑了下。
她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讪讪道:“那会儿不是还年轻么,不懂事,我胡诌的,你还记得。”
时洲凝视着她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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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许泊宁心里没别的想法,只想着要赶紧告诉时洲。她退出页面,打算给时洲打电话的时候,手机便响了。
“泊宁,阿姨在你身边吗?”时洲先开口问她,“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许泊宁闻言,瞬间明白他已经知道,也是,他毕竟是当事者。
“我在停车场,我妈刚说自己打车回去。时洲你和喻喻还在工作室那里么,我过去找你们。”许泊宁道。
许喻专心致志坐在小板凳上走泥,时洲嘱咐他两句,人往镂空屏风后面走了走,轻描淡写把事情说了:“这事我没有做过,那个聊天记录是伪造的,学校方面已经报了警,一会儿我需要去配合调查取证,做个笔录,你先带喻喻回家吧。”
“我信你。” 今天周末,路上有些堵车,许泊宁戴着无线耳机看向前方红绿灯,“你等我会儿,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刚才她随便看了几眼,网络上几乎都是辱骂他的评论,那些个污言秽语看得许泊宁无比愤慨,实在没忍住,登录上去回了两句,却很快被淹没。
她突然很想见到这人,倒不是担心时洲意志不够坚定,就是这会儿,她想站在他身边而已,就算不说话,抱一下这人也好。
时洲听着她的话,忽喉头哽塞,男人偏过身,安静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小儿:“好,那你开车慢点儿,不要着急,我等你来了再走。”
T 大建校近百年,不是头回遇到这类舆论事件,学校拥有健全的预警机制,因为不排除某些教师本身师德欠妥,所以学校那边第一时间联系时洲,以便判定事件性质,前前后后四五个电话事无巨细询问,最后还是时洲主动要求报的警。
一遍又一遍刨析自己的私生活,饶是时洲再好的性子都觉得受不住,尤其他内心一直充斥着股羞辱感。
许泊宁将车停在工作室外面,小朋友看她走进来,满手泥巴要抱许泊宁,她温和哄他:“喻喻,你玩你的,妈妈和爸爸有话要讲好不好。”
“哦,好。”小朋友落寞地点点头。
许泊宁于心不忍,还是去摸了摸他的脸蛋:“喻喻捏得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