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他们俩,女人像是抽了发条的玩偶,很快重新安静下来,和自己老公相互搀扶着坐回等候椅的原点,对另一边还站着的启谌视而不见,好像从头到尾这个人就没存在过。
启谌简单跟医生沟通了一下,问询女人需不需要做一点精神测试,他认为女人的状态已经不在正常人的水准。
医生建议持续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一直有类似撒癔症的状况,那是需要考虑带到医院测试就诊的。
然后启谌去旁边的休息室看了虞长暮,虞长暮这才说:“她早就疯了,从我哥病了她精神状态就不好,一直在吃药。”
“小简还好吗?感觉他有点被吓到了。”启谌把刚刚的全过程看在眼里,实话说他一个外人都有被吓到,别说当事人本人。
虞长暮的一直伸手揽在简丛肩上。尽管简丛从理性判断目前的情况,最需要安慰的是虞长暮,但他还是忍不住因为虞妈的话恍惚。
然后小声说:“其实我妈也不希望我是同性恋。”
虞长暮、启谌都吃了一惊,尤其是虞长暮。
以他跟简丛大学交往四年的经历,在他的印象里,或者说在简丛的描述里,简丛是非常爱自己妈妈的,于是虞长暮就理所当然认为简丛的妈妈也很爱他,能支持、接受他的一切。
可简丛现在却说:“我妈妈一直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我交一个女朋友。其实我也可以交,但我不想骗她。”
同性恋就这么罪无可赦吗?连他最喜爱、最敬佩的妈妈都接受不了。
简丛对自己深刻怀疑过,好在他妈妈去世以后,不管是简维民,还是他外公,都对他的性取向没有任何意见,一点压力没给。
“就是观念问题。”虞长暮作为过来人,伸手揉了下简丛的肩膀,贴到他耳边道,“同性恋是天生的,没得改。有的人能接受,有的人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也没得改。”
启谌之前本来以为三个家庭,他的问题最大,但现在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大家各自藏在心里不往外说而已。
“还有一个小时,只能辛苦你一个人去外面等。”虞长暮脸上终于出现疲惫,对启谌如是委托。
启谌不是多善言辞的人,眼下的状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哥突然决定做手术,至少有50%是我的原因,肯定谈不上辛苦,等出了结果我第一时间过来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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