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沈向柳去昭狱见沈父的时候,杨晏清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沈向柳知道,却还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条理清晰字句流畅地对着被关押在牢狱中的沈父全盘托出,在沈父情绪最激动之时温柔狠毒得告知沈父沈氏一族男丁尽数被他灭于剑下,旁系尚不知事的稚子去了姓氏皆送进宫中,沈氏一族永远在沈父这一代因为沈父的种种行为彻底灭族断根。
……
“孽障!!!畜生——!!!你还敢来见我!小畜生!!!!你的身上也留着我的血!!!只要你活着!!!!你永远就是我沈家的血!!你恨我?是我给你的命!!!你这个不忠不孝的混账东西!!!”
“没想到父亲居然如此看重儿子?”沈向柳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缓缓靠近在牢房里拼命挣扎想要扑过来却被粗壮的铁链束缚的沈父,“父亲可知儿子今日前来是为了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你把匕首放下!”沈父见沈向柳靠近,反而停下了挣扎向后躲去。
只因眼前这个已经长成的儿子脸上的笑意疯狂而阴寒,带着一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气息。
“父亲怕什么?儿子再怎么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也绝不会干出弑父这样的事。”沈向柳手中的匕首尖利而森寒,“毕竟父亲本就活不了多久,在这昭狱里杀人可就太划不来了,这种买卖有多亏本儿子还是算得清的。”
沈父忽然从沈向柳的动作里看出端倪,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疯狂,怒吼:“你要做什么?!住手……你给我住手!住手啊!!”
手起刀落,沈向柳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疑,哪怕大量喷涌而出的鲜血将衣摆迅速侵染成鲜红发黑的颜色,沈向柳因为疼痛而惨白一片的脸上却仍旧带着扭曲的笑容。
“父亲,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的最后一个儿子。您以为我要自|杀?怎么会呢?”冷汗自沈向柳的额头低落进眼角,将眼睛扰乱得充血通红,但是那双眸子里却盛着快要满溢而出的痛快,“儿子这条命是母亲给的,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您马上就要死了,可一定要记得——”
“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儿子,那个被扔在偏房长大,看着自己母亲师长被您虐杀的儿子,会永永远远留在这个让您流连忘返的繁华京城,他会辗转在最肮脏低贱的地方,干着让您最恶心唾弃的下|贱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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