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清看向萧景赫,温言道:“那想必很是熟悉了。”
“倒也未必,烟柳巷子里满楼的姑娘都是那小子的红颜知己。”萧景赫唇角掀起嗤笑一声,“自从此次回京,之前说他要争世子之位的声音又起来了,蒋青当年远走青州多半也是因为这事,索性就往青楼楚馆里一窝,这些年没用的俸禄多半都扔里面了。”
杨晏清:“倒是听世子前不久说过,辰安此番接手了威远侯夫人名下的几间商铺,此前跟着王爷怕是从没想过这些,如今看来才终于知道银两的重要了。”
萧景赫倒是明白一些蒋青的心路历程,酸道:“先生去遇柳轩就跟进自家后花园一样,当然不晓得寻常外人进去一趟那销金窟要耗费多少银两。”
“王爷最近这阴阳怪气的味道似乎过重了些。”杨晏清打开写着刑部的小匣子,将里面放着的关于相关官员的资料理了理,分成两份,拿了其中一份递给萧景赫,“这位庞大人现任刑部郎中,科举榜眼入仕,掌律法多年。世家出身却心向行伍,为人刚正,在刑部诸多官员中名声很不错,其父与内阁秦石阁老私交甚好。王爷若是没有其他的人选,可以考虑考虑他。”
“许是受先生熏陶过甚,学了些先生说话的气人劲儿。”萧景赫被杨晏清这么说还一副心情挺好的模样,接过杨晏清递来的纸张,扫了一眼掀起眼皮,“心向行伍……啧。本王怎么觉得,先生是在替小皇帝用本王做筏子从内阁抢刑部?”
“王爷也别瞎学,回头被人指着鼻子骂王爷又要回府来找我要说法。”杨晏清才不回答萧景赫的问题,话说白了多没意思。
萧景赫抬起拳头:“先生觉得有人敢指着本王的鼻子?”
“有啊。”杨晏清当即就抬手抵住萧景赫挺翘的鼻尖轻轻瘙了瘙,“怎么就不敢了?”
萧景赫顿时哑然,将这人的手拽下来捏在手里:“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先生敢。”
“所以王爷的拳头这么大,借我用用怎么了?”杨晏清顺着萧景赫的动作轻晃了两下,“王爷想要什么尽管直说,朝堂之上陛下能允得的,我一定办得到。”
萧景赫站起身,手指卷着杨晏清额边的碎发轻抚慢捻,凝目注视眼前这个七窍玲珑心的文臣:“既如此,这些话本王也只说一遍。
本王不在乎庙堂之上坐着的帝王是谁,也没有兴趣去当每日为这个天下绞尽脑汁鞠躬尽瘁的帝王。
但是青州十万靖北军,以及青州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本王的底线,在本王有生之年,决不允许边关城破。若是因为大庆内政不稳,帝王昏庸导致我靖北军将士无故伤亡,多少辈靖北军死守的青州沦陷敌军之手,本王哪怕是担着千古骂名,也绝对会杀入京城腹地,将靖字旗插在京城最高的城楼之上。
先生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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