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站在落地窗边,微微拉开窗帘,一丝阳光撒入,斑驳地在地上跳动着,窗外是皇后像广场。
“表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吴宁声音如幽灵般响起。
江意愣住,她走到吴宁跟前,“为什么这么问?”
“你从进门到现在,没有跟我说过一句没事了,没有安慰过一句,你不就是瞧不起我吗?”吴宁的伤心、恐惧交织,变成了一句质问。
江意穿的是高跟鞋,站久了,小腿都有些酸痛,她坐在了离床不远的沙发上。
“我跟你说没事了,就会没事?”江意反问。
她猛然发现所谓同情、共情能力在她身上暂时的消失,面对这件事,她不需要情绪,需要推演出各种可能性,寻找解决方式、避险途径,“安慰有用吗?”
况且有些话,她不方便对吴宁说。
警察到的很快,江意将情况复述了一遍,她说完时,何堂到来了,律师也到了。
何堂身着打球时的运动服,微皱着眉头,在进门前,跟律师低声说了几句话。
他进了门,江意拉着他到了角落里,律师上去找警察交涉。
“赵坤是你客户?”江意问。
“还不是。”何堂看她穿了这么高跟的鞋,“你要不要坐下来?”
江意没心情理会他后一个问题,“那这件事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按流程走。”何堂倒是一脸坦然。
“这件事上法庭,也许一切事态都会失控,不知道吴宁能不能承受。”她说出她的担忧。
“先把赵坤抓进去,让他穿着狱衣拍个照,留个纪念。”何堂嘲讽着。
江意看着何堂,他似乎在想的没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你来是因为他是你潜在客户,要来掺和这件事和解呢。”
何堂手轻打了一下她的头,“就这么想我?”
江意吃痛,顺着被他打乱的头发,看着他,“你可是无利不起早。”
“潜在客户,但在你最后一条信息发来前,谈崩了。”
“所以?”
“做不成合作伙伴,那就送佛送到西。”何堂看着正在房间调查的警察,语气平静地说。
江意却听出了背后的寒意。何堂甚少生气,但真有事惹到他,必锱铢必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