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心道:“我哪里还能等到他长大。”轻叹一声,安慰道:“那个人只怕又要来找我的晦气,不可不防,交代了你,我心里也安稳点。武陵侯知晓掉包之事,就算我不在,也会明里暗里扶持新帝,待他成年后,朕给你的东西便会成为他的助力,你需好好盯着他,莫让他跟朕一样,走偏了路,日后做个明君,才可保元家天下千秋万代。”
曹如意勉强点了点头,将盒子收下,又道:“如今大事已定,属下见楚驭随身所带之人不多,先前在京中刺杀虽未成,但那些暗卫皆肯为陛下效死,或可将他们召过来。”
元景眸光微动,又想起今晚那个神出鬼没的影卫,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他那边是否也暗藏了人,正要回答,忽听外面有人传召,称摄政王有要事,请他入帐一叙。元景又问了几句,知道大燕将领已尽数前往,连乌什图也去了,这才不动声色道:“知道了。”
他一进帐门,便见众人聚在主座前,七嘴八舌,似在争辩什么。楚驭神色威严,正襟危坐于案前,似乎对这些聒噪之言很不耐烦。他左手边有一个放了冰块的玉碗,已化了一半,就见碗沿边凉气腾腾的,元景看了一眼,便不自觉裹紧了衣服。
楚驭一看到他,神情稍缓,虽未说话,但目光几乎定在他身上。众人随之望去,元景勉强笑了笑,打算混进角落里坐着,乌什图急不可耐地将他拉过来了:“你来的正好,快劝劝他,好容易打了个胜仗,如今又要兴兵动武,去追杀不知跑到哪的魏国太子。”
元景一时没理清头绪,脱口道:“魏国太子不是已经被抓到了么?”
楚瞻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抓到的那个是替身,真的早就跑了,现下已回了西魏也说不定。”
方青道:“当日城破之时,确有一队人马冲出阵外,为首是西魏龙驹将军秦雁锋,如今想来,或许魏太子就混在士卒之中,各个关隘都下了禁令,尚未发现他们的踪迹,多半还在燕境内。”
楚绍面带忧色,望向长兄道:“我听说当日魏太子不顾大局,贸然开了城门,才有破城之险。我与秦雁锋打过几回交道,此人性情刚烈,若真是如此,他多半不会同魏太子同流合污,只怕当日除了这两路人马之外,还有第三路人马出了城,咱们不知他们的存在,关隘守卫自然也无从防备,如今……恐怕人已经逃了。”见楚驭望着地图,俨然还在思索,又道:“兄长,我手下有些伶俐的探马,不如我飞鹰传书,把他们全派出去,先将流窜在外的魏将拿住,再图后计。”
楚驭还有几分醉意,考虑了片刻,一时没有办法,颔首道:“好,你先去调派人手,若是魏太子已离开,再论兴兵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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