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随之响起,元景脸颊一红,反应过来后,又有些恼羞成怒,摔了被子便要下床,才翻了个身,又被拉住了。楚驭将他的头发拨到耳后,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晚你睡着之后,大哥也看了你许久。”
元景也不应声,垂着眼眸从床上跳下来,早膳都没吃,洗漱更衣之后,便逃也似地去上朝了。当晚楚驭再来时,他虽无甚热情可言,但眼眸里也有了除却抗拒之外的情绪。楚驭心知两人想要恢复如初,需得慢慢来,也没仗着他态度松动,强逼他与自己亲热。就连平日在外头相见,也客气有加,顶多是趁无人之时,逗他几句也就罢了。
未几日,曹如意奉旨归来,称乌善王子已回到封地,只是这一路匆忙,未及隐藏踪迹,回京之时,似被人盯上了。此人行踪诡异,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他们才觉出端倪,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京城内外十余万兵马皆归楚驭调派,若有人探查消息,多半是他的意思。思及上回伪装做作,被他揭穿的后果,元景不由一阵心悸,再见他时,存了些防备之意。不想一连几日,都不见楚驭提起只言片语,说话行事,反而愈发深情款款。
日子一长,元景底气渐生,暗忖着:“给他知道了又如何,朕还不能自己做主,养些私兵了?”
虽存了此念,可午夜梦回之际,总有些不安稳。这一晚他半夜醒来,左右睡不着,便趴在枕头上发呆。冷不丁屁股被人捏了一把,耳边更有热气传来:“怎么不睡?嫌热?”
元景歪枕在自己手臂上,留一个后脑勺给他:“……睡不着。”
楚驭“嗯”了一声,很好脾气地拍着他的肚子:“哄哄你?”见元景半天不应声,思索了一下,声音更温柔了:“在想什么?”话虽说的关切,但手却不闲着,听得一句“没什么”,也不觉恼火,搭在他腰上的手顺势探到里面,人也凑了过来,捏了捏他光洁的后颈。
元景不乐意地抚了一下,翻身拱到被子里,不给他碰了:“在想巡察使说的那些江南逸事。”
八月末,巡察使归京,除却汇报公务,还说了不少沿途见闻。元景与他相谈甚欢,直至夜深才归。楚驭闻言一笑,将他从里头捞出来,见他头发乱蓬蓬的,便细心替他捋到耳后:“过两年朝中局势稳定下来,陛下南巡一场,也无不可。”
元景摇头道:“御驾出巡劳民伤财,去年一场仗打下来,钱粮耗费极多,今年我想拨银子到南边去,户部那些老臣天天跟我哭穷,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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