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来给老教师迁坟。”
林眠说完,刻碑师傅就明白了他的来意,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汗,为难道:“不是我不想接,而是手头上的活儿实在有些多,你恐怕得等几天。”
林眠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知道对方没说假话,已经刻完的石碑被单独放在一个角落里,剩下半个院子全是待加工的石料。
如果放在以前,碰到这种情况林眠大概就只能老老实实排队等,或者软磨硬泡努力说服师傅给他插个队,但现在不同了,他还有第三个选择。
林眠掏出手机支付了三倍的定金,刻碑师傅立即痛快答应明天一早交货,让他尽管放心。
受院长大人影响,林助理深谙钞能力精髓,将其使用得出神入化。
谈妥墓碑的事情,林眠见天色尚早,便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和刻碑师傅唠了会儿家常,后者刚刚收了他的钱,也不好立即赶人,于是边聊天边开始挑选石碑。
林眠这么做自然不是当真闲得发慌,而是想从刻碑师傅口中问出柘林村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方一开始和守墓人一样并不愿意多说,林眠微微失望,一直默默跟在小助理身边的巫院长手指在他手机上轻轻点了点。
林眠顿时了然,很有些肉痛地打开支付宝,师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凑过来压低声音道:“知道村里为什么忽然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吗?”
没等两人回答,他小心翼翼往院墙外看了看,见四周没人才继续道:“因为他们都得了怪病。”
怪病?
林眠与巫廷对视一眼:“什么怪病?”
刻碑师傅话匣子一打开,也不藏着掖着了,一屁/股坐在半块用剩的石料上,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雁荡山别到脑后。
“鼠瘟,得了这病的人浑身上下长满密密麻麻的黑色短毛,就跟一只只大老鼠似的,眼睛也变得异常猩红,神志不清,见人就咬。”
林眠听过鸡瘟鼠疫,却还是第一次听说“鼠瘟”,忍不住问:“治不好吗?”
刻碑师傅连连摆手:“治不好,村里的赤脚医生都没听说过这种病,一开始还当成皮肤病来治,结果被病人咬了一口……”
“然后呢?”
“然后他也得了鼠瘟。”刻碑师傅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发颤,似乎心有余悸。
“这病会传染?”林眠深深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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