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钱人家的老爷,家里有姑娘的,眼下都在等着后年的秋闱呢,榜下捉婿懂吗?”
江远山语气淡淡道:“不懂,我也不想懂。”
他一边说,一边提笔蘸墨,手腕轻动,下笔沉稳,迅速勾勒出砂锅的形状。
白小芽伸着头瞥了眼,问道:“干锅鸭和干锅牛肉我还没做,你能一并画出来吗?”
江远山:“应该可以,我稍后试试。”
白小芽又继续前面的话题:“不过也看你,你若想找个本地姑娘,可以在秋闱后就找,找到合适的就先成亲,完婚后你再带着你媳妇儿一起进京。
你若是看不上本地的姑娘,觉得小地方的姑娘土气,那也可以等到了京城,参加完春闱,殿试后再找。
假如你要是中了状元,那满京城有的是贵女想嫁给你。”
江远山顿了顿笔,头也不抬道:“那些我都不喜欢,也都不想要。”
他转头看着白小芽:“我只想要你。”
他语气很认真,眼神很专注,这次连脸都不红了,就像是在说“我一定会考中”一样的语气。
白小芽愣住,一下竟忘了反驳。
片刻的正愣后,她扯着嘴角笑道:“你呀,孩子气。”
江远山放下笔,眉峰严厉地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白小芽抽走自己的手,微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的主人公是陈世美与秦香莲。至于年代,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了。”
“有个叫陈世美的读书人,他在进京赶考前,是娶了妻子生了子女的。然而他进京考中状元后,却撒谎自己还未成亲,并且还与公主成亲,做了驸马爷,再也没回家。
而他的妻子秦香莲,在陈世美一去三年杳无音信后,带着儿女跋山涉水,一路乞讨,进京去找陈世美。
结果她到了京城,好不容易见到了陈世美,哪知陈世美却不认她,甚至连儿女都不认……”
江远山握住她的手:“十五那晚上,是我不对,是我太过孟浪了。你心里有气,想打我骂我都行。
至于你说的这个故事,我相信有这样的人,天下间甚至还不少。而我自己,我也不清楚,我会不会是那样的人,因为我还没进京,也还没遇到能迷乱眼的荣华富贵。
我只知道,我现在心里只有你,那你呢,你对我可有一点动心?”
白小芽:“没有,一点也没有!别乱想了。”
她推开江远山:“好好读书,等你进京后,遇上了让你真正动心的人,你再回想起这段‘心动’的经历,你自己都会觉得羞耻。”
青春期的懵懂,她懂,也能理解。
唉,说来是她小题大作了,江远山现在就是一个正值青春期,荷尔蒙肆意爆发的悸动少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