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槐僵着脸,可此刻服软,岂不是白送她的女儿去死?她脸青了青,继续硬着头皮肃声道:“臣不知何罪之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陛下再如何行事,也要顾上公理二字!”
她说得字字铿锵,就差将肆意妄为四字贴在魏堇歆头上,一旁跪着的孙芥却是轻轻发起抖来。
“孙大人御前挑衅,是想和你女儿一起受掌嘴之刑了?”魏堇歆冷笑一声,“你不知何罪之有?朕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对你一忍再忍,你孙家是什么东西,也配肖想宋家!?”
陛下与宋家是什么关系,京中怕是无人不知,可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啊!这些年陛下与宋家毫无往来,□□盘算着怎么将那宋云修纳过来做个侧夫,节骨眼上,这宋云修转眼就去做了太傅!
对这件事,孙月槐虽不主动,但也是默许孙芹行径的,她一心打算着让女儿去与宋云修通融一番,若是宋云修先动了情,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往宋云修身上一推便是!
可她万没想到,陛下对当年之事竟还耿耿于怀,甚至不惜为此杀了她孙府的嫡女!
“陛下!”孙月槐面色青白,“臣先前不知此事!犬女不知旧事!不知者无罪啊陛下!臣也是刚刚听闻,匆忙赶来......”
“好一个不知。”魏堇歆收回目光,已不再看她,“初二那日,你去了何处?去干了什么?”
孙月槐一听,脸色彻底惨白下来,她知再瞒不过去,连忙磕头认罪。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魏堇歆轻轻一笑,看向孙芥道:“欺君之罪,当如何?”
孙芥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私心愿为自己一搏,回礼恭声道:“回陛下,欺君当斩。”
孙月槐斜眼狠狠瞪了孙芥一眼,磕头如捣蒜,“陛下!臣已知错!臣已知错!求陛下饶臣一命!”
孙月槐苦不堪言,她本是满怀信心来与陛下求她女儿之命,没想到现在连她自己都要搭在里面!
鸣鸾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孙月槐一下一下用力磕着头,很快撞出血来。
孙芥一看,膝行两步上前,道:“臣女自知家母罪无可赦!臣女愿代家母伏法!求陛下开恩!”
她深深拜了下去,便再未起身。
孙月槐听得此话,表情稍变,心中暗喜,立时说了句:“芥儿!你这又是何苦!”
魏堇歆冷眼瞧着她母女二人搭台唱戏,倒也不至于无趣。
她悠然道:“孙芥,你孝心可鉴,朕深为感动,仔细一想,你母亲也是两朝老臣,罪不至死。”
孙月槐听着魏堇歆这话头是要宽恕她的意思,正要谢恩,还不等她再拜下去,魏堇歆又道:“你母亲重疾在身,朕也不忍责罚,即日起,你便替了你母亲的职位,先做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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