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槐身形一僵,她何时重疾缠身,陛下这是要......
身侧,孙芥已面色平静应下,道:“臣谢陛下天恩!”
“还有一事。”魏堇歆盯着她,“孙芹之事、今日之事,若朕听到半句与宋家有关的流言,你也不必留了。”
“是!”孙芥重重磕了个头。
如此一来,孙月槐被夺职,她自己都是死罪赦免,孙芹便是理所当然替了她的死罪,孙月槐面色灰败,腿抖得险些连鸣鸾殿的大门都要迈不出去。
孙芥在旁尽心扶着,孙月槐盯着她的眼神却似虎狼。
文莺见二人离去,道:“孙芥往日时常被孙芹这嫡女压上一头,长女当得窝囊,她这下成了孙家主母,岂不是孙家人人都去巴结?陛下高招,除去孙家两人却没落下一点怨恨。”
魏堇歆笑了笑,算是应承了文莺的恭维,方才因孙月槐起的怒气也随之一散,道:“宋云修可曾出宫?”
文莺顿了顿,道:“不曾,说来......太傅大人似乎还没起。”
没起?
宋云修素日没有赖床的习惯,难不成是昨夜起疹一直没好,愈发严重了不成?
魏堇歆道:“你去把他叫来。”
“是。”
待文莺到了椒房殿,却见殿前几个伺候梳洗的宫人捧着东西还站在门外,不由道:“怎么回事?”
“掌事!太傅不知为何,一大清早就不让我等进去,”
文莺想了想,上前敲了敲门,道:“太傅,可醒着?陛下请您过去。”
她敲完门等了许久,里面才传来细弱蚊吟的声音:“我...我......我不方便面圣。”
从声音中倒也听不出什么来,文莺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亲自禀报给陛下。
“什么?不肯出来?”魏堇歆皱着眉,今日还有一日的休沐,他横不能继续待在宫里。
椒房殿距离鸣鸾殿本就不远,说话间,魏堇歆便行至椒房殿外,她扫了眼等在外面的宫人,提声道:“宋云修!把门打开!”
里面窸窸窣窣了好一阵,似乎很着急,才听着脚步声近了,门缝一开,露出宋云修的半张脸来。
“陛下......”他小声唤着,整个身子却藏在门后。
魏堇歆一心觉得他定是又过敏了不肯说,“朕要进去,你要拦着吗?”
宋云修神情变了又变,最后无可奈何地退开几步,让出路来。
魏堇歆示意文莺她们在门外等候,她亲自进去查看,她一进去,门就立即被关上了。
魏堇歆掠了宋云修一眼,目光扫过他雪白的颈侧,看着倒是无碍,不过她觉得宋云修有些奇怪。
“你为何离朕那么远?”她上前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然后魏堇歆就嗅到了一丝很古怪的味道。
她抽了抽鼻子,沉下身来仔细在宋云修身上闻了闻,再看眼前人面红如滴血,目光躲闪着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