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家里现在不方便?”他缓下步子,声音更加低沉。
“没...方便方便。”祈澄感觉到了自己在裴予宴面前的怂颈儿又出来了, 谁让他是金主爸爸呢?况且她也不用上门跑一趟,哪儿还能有拒绝的借口啊?
裴予宴从跑步机上下来,去到衣柜前换衣服。大哥喵地一声扑向床头,怕他撞着,裴予宴轻抵着它圆滚滚的脑袋,大哥立刻仰着脖子瘫倒在大床上,打了几个滚像是在撒娇。
看着前后态度反转一百八十度的大哥,裴予宴顺着它后劲的毛:“孙逸杰对你不好了?”
原本还对他爱搭不理的,现在可劲儿的蹭他冲他撒娇,猫性使然,大哥抖了抖身子:“喵——”
“我要去见不乖的那一个了。”裴予宴觉得大哥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猫爪子向前一伸,一跃到地板上伸了个懒腰。
祈澄和江昀出去时其实也没怎么换衣服,只是把厚的呢绒外套换成了薄一点的,眼下打开衣柜才发现北京的秋天一过,干燥不再,近日冬日的冰冷和潮湿让带回来的衣物潮透了。
索性一股脑一件件丢在家里的滚筒洗衣机里,洗衣粉的香味萦绕在阳台上。阳台的墙上摆满了老祈的花花草草,长势最好的是那颗发财树,是老祈静心照料的对象,冬日里叶子也不至于枯黄。
现在这个点,林女士去参加她的舞蹈团体活动,老祈下去和活动中心里的老头儿下象棋,祈澈是真的要去上钢琴课的兴趣班,祈澄闲着也是闲着,提前过起了老年居家生活。
把其他花盆里的部分土移到老祈新买的花盆里,抓起一把洋葱的种子撒落。
虽说手上戴着白色手套且被泥巴染了道色,祈澄仍然没有阻止脸上在培土过程中受到的泥巴攻击,并且是完全不自知的状态。
听到按门铃的声音,祈澄才匆匆摘下手套跑去开门。
“要换鞋吗?”裴予宴立在玄关处,看向她的目光柔和。
“不...不用了,直接进来吧。”祈澄唯唯诺诺的,瞥了眼老祈的拖鞋,家里的男士备用拖鞋不多,让裴予宴穿林女士亲手织的鸳鸯拖鞋,怎么想都有点怪异。
裴予宴看到她脸上的几个泥巴点,尽力忍着笑意。
“你先坐下喝一杯茶吧,我的种植工作快完成了。”祈澄丝毫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妥,拿起茶杯泡了两杯黄山云雾。
又絮絮叨叨道:“书画就在我的房间里,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达到预期成果。”
“祈澄。”他叫住她,却迟迟没开口说话,直至他俯下身子,拇指的茧划过她柔软的皮肤,把脸上那点泥巴星子给擦干净了。
“小花猫。”
祈澄才反应过来,由于搬运花盆泥土的时候脸上不小心也沾染了一些,因为裴予宴细腻的动作不由得感到一阵羞赧,转过去拿起泡好的黄山云雾喝了一口,裴予宴小心烫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祈澄吐出来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脸因此更红了,到后来只得乖乖咽下去,舌尖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