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不信我,你觉得会如何?”
男子的话使得还在愤懑的她蓦地一怔。
祁朔手握镇北军军权,又身负国公爵位,权势之重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陛下不信,其后果——
思及此,奚蕊倏地打了个寒战,眼底颤动粼粼波光,脑袋耷拉下来,她闷声嗫喏:“……是我乱说话了。”
随即又想到什么抬起了头:“那陛下会不信你吗?”
祁朔拧眉,好像是真的在思忖,未久,他道:“不知。”
“.…..”
眼瞧着小姑娘担忧地似乎快要哭出来,他终于忍不住弯起了唇,手掌摸过她的发顶:“别乱想。”
也不知她这小脑瓜一天天的都在思虑些什么。
“没有。”奚蕊皱眉摇头。
顿了顿,又道:“我只是忧你。”
语落,祁朔手掌一顿,只觉得怀中扑来了一抹柔软的团子,他下意识搂住了她的后背。
奚蕊环住他的腰身,侧脸贴上他的胸口,听到胸腔内部传来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沉稳且安心。
发顶轻蹭两下男子锋利的下颚,她仰起头:“不想让你这么累。”
“至少,你要回家就寝。”
祁朔愣了愣,随即失笑地收紧了手臂:“好。”
得到肯定答复的奚蕊扬起红唇,一双杏眸熠熠生辉,心情也好了许多。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松开了手臂从他怀中退离出身,朝前走了几步:“今年冬天,梅花就能开了。”
说着,又用手指了指另一片,“明年春天,那边的桃花该也是如此。”
“不知夫君可喜这葱郁?”
从前府中清冷好似无人烟,约莫是他爱好清净,先前种时倒没想那么多,时隔数月一见,在改头换面之貌也同样令奚蕊惊诧。
祁朔静静地瞧着小姑娘璀璨如星的杏眸,莞尔的笑颜使得那凹陷的梨涡若隐若现,巴掌大的小脸因着冷风敷了曾薄薄的红晕。
他心口微动,也跟着上前,手掌抚上她的侧脸轻轻摩挲:“不喜当如何?”
感受到侧脸的温度,她轻蹭两下男子粗糙的大掌,眼帘闪动,卷长的睫毛扑簌不止,耸耸肩,歪头状似无奈道:“不喜大约也是没法了,木已成林。”
闻言祁朔眼底染上柔意,指尖微动,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浅笑:“好生霸道。”
奚蕊不满地躲开他的揉搓,嘟着唇:“还不是跟你学的。”
祁朔眯起了眼,对于她的话颇有些迷茫。
认真回忆以往,自己似乎从未勉强过她什么。
除了——
“如果你是指在床上的话。”他俯身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状似为难地蹙起了眉,薄唇再启,“确实得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