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简直太久了, 她感觉自己快有大半辈子没见过太阳了。
“夫人,方才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府门口游走,还塞给奴婢这样一封信, 说是给您的。”
正在她感叹这久违的日光时, 文茵手持着一封信件走了进来。
奚蕊疑惑蹙眉:“给我的?”
她在景州一无亲人二无好友,谁会给她送信来?
“可有将那人带来?”
文茵摇摇头:“那人一副叫花子模样,奴婢看不清他的脸,他将这信塞给奴婢后便立马跑开了。”
她倒是也想叫人将他给唤回来,可那人跑得极快, 且今日天气清朗,大部分人闷了这么久都借此机会出来采买,人群息壤,来不及跟上他,一转眼便看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奚蕊了然点头,心中一边疑惑着,一边用手指撕开封口。
展开信件,入目所见的字迹工整,看不出任何笔风……
就像是为了刻意掩盖本身的字体而写。
她心中微有不安,视线向下略去。
霎时间,那捏着信纸边缘的指尖收紧,将纸边一角捏出一道痕迹。
这是……
奚蕊越往下看身子便僵硬地愈发厉害,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公爷呢?”
文茵:“同往常一样,今晨便出门了。”
“去了何处?”奚蕊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手中的信件被她搁置在一侧案上,敛下的眼睫不停地颤抖。
“这……”文茵为难地同阿绫对视一眼。
以前夫人从不过问公爷的公事,今日怎的突然问起了他的行踪?
奚蕊知晓她们必然不知,索性没再追问,食指与拇指并起捏向眉骨,她闭了闭眼,又道:“钧左。”
一道黑影闪过,钧左毕恭毕敬地单膝跪于她身前:“夫人。”
“公爷去了何处?”她又问了一遍。
钧左抿唇不语。
见他沉默,奚蕊愈发明白了祁朔此时的处境大抵是不妙。
“我记得公爷曾说过,你要听我的。”
“夫人……”
“说!”
钧左一贯冷若冰霜的脸色头次出现了松动。